浪子书之今夕何年02(2)

“啪！”开阳用力抽打马身，快马再一次长嘶奔向远方。开阳和马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同时那人也反应过来。回头看着一地的尸体，那人胃中不禁收缩着要呕吐出来。
边关。
夜已深，满天星，月影流光。
风吹过城楼，又吹向城中。天，似乎就快要下雪了。沉闷的气氛围绕着每一个人，将士守在城楼上但是每个人都快受不了了。室内李正一个人在写着一封信，那封信他想了很久才动笔。他想念京城，想念城中的妻子和孩子。更惦记着小女儿——李樱夕。连日里与瓦剌大军对持的局面没有改变，双方仍然还是势均力敌。越是这样，李正越是绷紧了神经。
夜更深了，一个黑影潜入了室内。
李正没有抬头，“阁下既然来了就现身吧，不用躲在黑影中。”
“阁下既然一直躲在黑暗中，想必认为我已经必死无疑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动手吧！”李正轻松的说道，因为他知道对方若要动手早就动手了就不会一直看着了。
“既然知道那就快点把东西写完，否则就没有机会了。”灯光照着人脸，开阳冷冷的说道。
“年轻人，你知不知道，我在写什么。”李正还是没有抬头，还是继续写着家书，仿佛开阳没有存在一样。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开阳利落的回避了李正的话。
“我在写家书啊！算起来我很多年没回家了，这心里还真是挂念妻儿啊！尤其是我那个小女儿，她叫李樱夕，年龄和你应该差不多大。你知道么，就算我现在死了，我心里惦记的也是她啊。也难怪，天下哪有不爱护自己孩子的父母呢！”李正说着这些就好像是在和一个朋友说起家话一样，显得十分自然。
“你是第一个面对我如此镇静的人，但我不想听你废话。”开阳手一挥一根细针刺进了李正颈部。
“暴雨梨花针！但这又不是唐门的暴雨梨花针，终于写完了。”李正写好了信，似乎看起来仍然没事。但是额头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李正把信叠好放进了信封里。“终于在死之前把信写完了，小伙子讲信用。”话音刚一落下李正口鼻里都喷出了黑色的毒血，“是东厂...的毒药...朝廷还是...对我下手了...动荡要开始了...小子记住...你碰到我是命运...安排好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说完这些李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生命从这呼吸间在一点一点流失。
“其实你本不是个该死的人，只不过你是我的任务。所以，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伴随着这段话，开阳的眼中出现了一瞬间的感情。
“我和你只是一面之缘...我看得出你本质不坏...我猜...东厂接下来一定是...灭我家门...我希望...你可以放过我的小女儿...樱夕，她和你年龄差不多...而你们的人生都是即将开始的时候...”说完李正一口毒血吐在了桌子上。
看着已经死去的李正，开阳心中默默想着刚才的最后一句话“你们的人生都是即将开始！”可是自己的人生还有选择么？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杀了多少人，那些人是不是有不该死的人？李正刚刚说的为国为民，又到底是什么样的正义。开阳觉得自己应该答应他一个要求去为他做点什么。大概这样可以让自己对那种正义更了解一些。突然开阳不去想这些事情了，而是想起了当年他们一群八九岁的孩子互相残杀以后，自己一个人活着打开门走向门外的刘瑾时，刘瑾阴惨惨的说的那一句，“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有资格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