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对神撒谎

灯光昏暗的偌大剧场，舞台上是古怪人偶表演的古怪戏剧，舞台下一片空荡荡的座椅，一眼望去甚至看不见一排排座椅的尽头是什么，唯有一圈静谧的黑暗包围着剧场。
在这只诡异寂静的气氛中，你身旁十分突兀地出现了一个披着黄色长袍的怪“人”抓起什么往你面前一放，开口就是一句：“来点爆米花？”
你会怎么做？
我望着面前纸筒中的满满一桶爆米花，陷入了一秒沉思。
这家伙的手刚刚明明伸出来了吧？那是人类的“手”？
短暂的思考无果后我抓起一颗爆米花就扔进了嘴里，嗯，记忆中普通爆米花的味道，没什么特别的。
“喂！你果然能看见我吧？！”
听不出黄袍下传来的声音是惊讶还是喜悦，亦或者两者都有。
不过让我费解的是我听不出这声线的主人属于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小孩，并不是那种特别中性的声音，仅仅是单纯是无法回忆无法分析，明明前一秒才刚刚说完，后一秒我就忘得一干二净，这很不正常，只是在综合目前的情况后，这点不正常倒也没什么。
“嗯，看得见。”
不含感情的点了点头，如实回答，加上我继续把爆米花往嘴里扔的动作，我看上去是如此的漫不经心。
“给点反应啊！还有这爆米花，你就不怕里面有毒，我好说歹说也算是陌生人吧，有点警戒线好不好！”
即便看不见黄袍下的那张脸，也能想象到此时一脸黑线生无可恋的模样了，当然前提是他是个“人类”，拥有一张脸。
“没事，这是梦，我死不掉。”
我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向他，给了他想要的反应，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觉得他的性别应该偏向男性。
爆米花好吃是好吃，就是一次性吃多了容易腻。
“梦？你怎么知道这是梦的？”
“因为我暂时想不起出现在这里的上一秒或者更远之前我所做的事，对我而言这不应当。”
“就因为这个就笃定了？那既然是梦，你觉得我也就是你虚构的存在，是假的咯~”
具体原因自然不止这一个，不过我没必要也不需要对他全部说明清楚，刚刚吃爆米花的时候，我对着自己的舌尖咬了下去，没有疼痛感，在我稍微强力一点自我催眠下，舌尖上的伤口便瞬间恢复如初。
“不知道，我出现在梦里本身就不合理，所以你的存在也自然是不合理的。”
作为人类本能强烈的求生欲所诞生的人格，在梦境这种虚无缥缈，对生命根本没有实质威胁的潜意识空间里，我压根没必要出现。
而且这个黄袍人明显是冲我来的，按道理说应该没人知晓的存在，更不用说和我区区一个人格进行交涉了。
“啊~很不错，你现在的状态能想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基本上可以确认你就是我要找的东西了。”
我瞥了他一眼，略微有些不满道：“虽然这样子说话很想是骂自己，但我还是要说，我不是东西，不要用对物件的态度对我。”
“都一样了，在我眼里都差不多。不然我用什么称呼你？人类？灵魂？别逗了，你知道自己根本不属于那些范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