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人间四月芳菲尽(6)

诧异的转过头，含着泪看着王俊凯，“你都知道了”，他说。
“我知道”泪水滴落进雪地，无声无息的就被吞噬了。“可你知道吗，因为你我才活着，因为你我才知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走上前，踏过了那最后的一步。王俊凯把王源揽进怀里，耳语道，“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06
那是个十八岁少年的故事。
故事里，少年有一个比自己大五岁的哥哥。
那是人间最好的四月，冬去春来，大地回春，万物复苏，而就是在这样的四月，少年失去了自己的哥哥。因为那他未曾察觉的抑郁症。
无数次的求救，无数次的坦言，甚至是那些明明白白的摆在桌子上的药瓶，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王俊凯不知道，哥哥该是在怎样的绝望下才选择走向人生的终点，而自己又是怎样的忽视下，才成为了把哥哥推向深渊的帮手。明明，明明那么多次的机会，那么多证据，那么明显的求救信号，自己都没有重视，甚至都不曾重视。
失去哥哥的那段日子，王俊凯就像是走上了哥哥的道路一般，做着那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抑郁吗？或许不是，他只是想看看，看看哥哥到底是在怎样的绝境下选择死亡，也想看看那些曾经和自己一样视而不见的人到底会不会发现自己。与其说是他抑郁了，不如说，他是在模仿哥哥，体会和哥哥一样的绝境。
那是四月的最后一天，他在注册了“书籍”，关注了R，第一次在他下面评论，说生无可恋。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只是那些打着治愈的博主们，却从不关注这种无关痛痒的评论。这一次，他也以为会和以前一样石沉大海。
“R回复了您”，手机在不久后弹出这么一条消息。“生命时有阴霾，但请记住，阴霾过后，一定会有更加灿烂的阳光。加油，如果你好好对待生活，生活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那是他第一次收到别人的回应，第一次感受到笼罩在自己世界的阴霾散去了。他抱着手机痛苦起来，如果他当时对着哥哥说了这样的话，或许哥哥就能好好地活下来了吧。他想着。可他再也无法亲口对哥哥说那句话了。
“你要记住，生命时有阴霾，但在阴霾过后一定会有更加灿烂的阳光。”王俊凯看着王源，低声的重复着那句早已烂熟于心的话语。“你曾把我从地狱救起，所以这一次，换我来把你从阴霾里拉出来。王源，我等你和我一起看那个更加灿烂的明天。”
雪落的声音掩埋了那颤动的哭声，最寒冷的冬季也快迎来迟到已久的春天。
我看到了你的求救信号，所以我来了，出现在了你的生命里。
所以，请好好活下去，生活很难，但正是因为难，才值得珍惜，不是吗？
07
2020年的第一个春季，R正式退出“书籍”。在最后的告别视频里，他第一次露出全脸，看着镜头，诉说了着两年以来的种种，他是如何从喜欢这份工作，到看到那些评论后陷入一次次质疑，自责，到最后的不再相信自己，患了抑郁症。
他说，他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现在的他可以选择那个更加灿烂的明天。他希望那些还在地狱里苦苦挣扎的人，能有勇气站起来，或许只要一个小小的反抗，一切就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