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末章 轮回(2)

世界渐渐失去色彩，万物一点点的回归最初，也最真实的黑暗，那一阵阵电子仪器的声响在他耳边盘旋，更多的，更复杂的念头一阵阵冲击着他的思绪。
他觉得，自己似乎了解到了很多，他很疑惑，按照逻辑来说，他不该懂得这些的，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哪怕天资纵横，那他也配生而知之？
可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很清楚的，很详细的了解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可是，他看着那一团柔水之外的世界。
他很想询问。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或亦，万物皆虚……
将思绪收回，着眼于现在。
那一位位神灵恍如虚妄的幻想被真实的黑暗与闪光所替代，一阵阵的喧嚣经由他的大脑撕扯着整个世界。
遍毗搜纽的声音再恍惚之间响起。
“这一切，都将由你来选择……”
“都将由我选择？”
他的声音很难受，他并不想选择这一切。
“嗯，你是卵，你是莲，当八叶莲花在你足下绽开之时，我会与你一起，见证最终的抉择。”
“我……”
“你不是单独的，你也不是被创造的，你是本就存在的，你是注定会出现的，你是万物的理，你是一切的主，你在梦境得见一切，也会在梦境给予一切。”
他走上了被美女迷惑的神灵之处，手掌触碰到了苏摩。
他的足下，八叶莲花绽开，无边无际的光芒直冲天际，他将苏摩置于胸口，神药从他的鼻腔灌入大脑。
诸神破碎，万物归墟，他又梦到了那条大河，浩浩荡荡，无边无际，从最初贯穿到最终，那里有无数的人，有无数的记忆，有无数的过往，有无数的哀怨情仇，以及，无边无际的巨大欲望。
他在一颗卵之中沉眠，他本不该想起自己，也不该有自我的想法，沉眠本就是无意识，无自我的状态，当自我出现，卵也就化作八叶莲花在这条无边无际的大河之中慢慢绽开，他睁开了眼，看着无边黑暗，无边空旷的世界。
他知道，遍毗搜纽已经不在了，他本该在他的肚脐之处，在他的力量下创造一切，可是，这位仁慈的神在此刻陷入了长久的沉眠。
世界，只剩下了他。
孤独的，没有希望的他。
“结果怎么样？”
“第三千三百二十四次失败，无限无意识的离散锁链依旧没有组成固定的循环，达不到自我存在的最低限制，所有分散信息环节面临崩溃，密闭黑匣没有打开的迹象。”
“还能再开始吗？”
“我们没有选择。”
“嗯……”
击打的响声之后，一阵阵的光芒包裹全身。
他累了，清醒的思维化为困顿的踌躇。
闭上眼睛，各色环境与响动在他脑海之中蹁跹而至。
那是一个午后，他走在有着阳光的沃土之上。
和风吹拂，他转头……
他又看到了那头象，那说是象，但只是有个大象的脑袋，脑袋下面是人的身体。他的牙断裂了，断裂的牙齿被他抓在手上，齿间蘸满了鲜血，象用牙齿在手上破旧的书上书写着什么。
BAD END ONE 永续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