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虚无(2)

“今年秋天降温倒是挺早的，加上连绵的阴雨天就更冷了，虽然，我挺喜欢下雨的。”查理说道。
杰瑞抖了一下刚刚落在自己裤子上的烟灰说:“ 不过我喜欢，在英国这种一年365天，有300天会有雨的国家，你，喜欢下雨，挺有意思的，哦，温度是挺低的，我上个礼拜就有些感冒了，不过现在倒是好多了，我多穿了一件苏格兰羊毛衫，你知道的，我大学就有在苏格兰念过一段时间书，苏格兰高地总是比其他几个岛要冷，我倒是还留着一条苏格兰格子裙，但是一直没机会穿。我就是比较喜欢味道比较淡的烟而已，觉得，挺好。”
“我倒是不经常抽烟，就是无聊的时候，喜欢玩一下而已，其实我没去过苏格兰，我是在北爱尔兰长大的，就去过英格兰和威尔士，哦，不对，应该是,就苏格兰没去过，嗯，也不对，国外也没怎么去过，其实是去的不多。”杰瑞说着低头看了看掉落的烟灰，用自己的半新的马丁靴来回蹭了蹭，想让烟灰看起来不这么明显，左手的烟头，有些无措，他四处瞟了一下，“我?我嘛，也没什么概念，你是哪里人?哦，你是北爱尔兰人,不好意思，”
“你呢?那你呢?那你是哪里人?”杰瑞收回四处扫视的目光问道，似乎是放弃找一个可以扔香烟头“我?我嘛，我哪的人都不是，或者，哪的人都是，也可以这么说吧!?”查理扭头看了一眼木瑞，似乎是在寻找一个认同的目光。
“人总归是要有个归宿的吧! 终究是会停下来的，至少,你该有个出生地吧! ”
“这样的话,不是还有没有脚的人不是吗?我仅仅是出生在威尔土吧!然后，就这样吧!”查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止住了口。
“也对,归属感这种东西,就像是你自己个人在伦敦西区找野场子 ,全凭运气，运气不好,哈，连一个喝茶的地方都找不到，不过，话说回来，野场子这种地方，也是只适合一个人去的。”杰瑞拿出手帕擦了一下手,虽然烟草的味道很淡,虽然没什么用,但至少是个心理安慰，并且,自己现在也不是无事可做。
“野场是个好地方，一直觉得是个很不错的存在。你看, 一个人, 哦, 不单居公寓里的老鼠，是没有人管的，因为是在夹缝中生存的，哪一个地方都属于，哪一个地方又都不属于，香烟, 嗯?还想再来一支吗?”查理说完这番话突然觉得很累,全身都在发热，他把左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解开了扣子。抬头看了一下， 目光所及，似乎所有人都在瞌睡，当然，除了自己和自己背后的杰瑞，他觉得有些安静“很好，其实并没有什么的，我，我只是想说些什么，你懂吗?”
“嗯，或许吧!这里也没什么人的，你是在等晚点的车吗?”杰瑞问得有些不从心。
“有些时候我也是这样的，总想着要干些什么，或者说，应该干些什么才会觉得，嗯，下午茶才会更有味道，你知道的，我喜欢浓的茶包，可是又有些什么时候呢，又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的，没所谓有，没所谓无，哪有那么多应该特别在意的，茶还是要照样喝的。”查理摇晃着夹着香烟的右手，像是很享受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