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俏】共生(4)

虽知希望渺茫，但上官鸿信仍是坚持寻找着，终于，在止戈流传下之前，上官鸿信找到了处在一个结界中的仙山。
“在下上官鸿信，特来神山求见神女。”
上官鸿信谦卑的跪拜在神山的祭坛下，言毕，俯身长叩。
“世人皆传神女有易命之能，凡人上官鸿信恳请神女助我完成一愿，我想——”
“上官鸿信。”一个女声从天上悠悠传来。
“哎——”神女轻轻叹息，打断了上官鸿信的话。“我知晓。你是想与俏如来易命吧。”
上官鸿信诧异，神女怎会知晓自己所想？但又瞬间反应过来，暗自嗤笑自己愚蠢。
神明怎会看不透凡人的心思呢？
“是，我想与俏如来易命。既然改变不了止戈流延续了千年的血继之法，但至少，我想改变俏如来必死的结局。”
“痴儿！何苦！易命之法本是神法，凡人之躯怎生受得？就算我可勉强保住你的肉身，你的魂灵却也会在术法发动之时破裂，四散于后世，无法转生......”
“我不在乎。”
“我已失去太多。小妹，师尊......我不愿再失去了。哪怕，我其实一开始就一无所有。”
上官鸿信抬起头，凝望着阴郁的天空。
“我还有一个请求——”
思绪收回，上官鸿信睁开眼，俏如来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哈，跟来了。
上官鸿信不知自己是否该感到高兴，此刻他没有悲伤没有遗憾，只觉得造化弄人。他想与对方共度一生时，对方却走向必死的结局；待对方向自己走来时，自己却......
“雁王。”
“到了现在，还是叫声师兄吧。我已禅位多年。”
对方出乎意料的没有犹豫，轻轻的一声师兄入耳，上官鸿信扬起了嘴角，但随后便换上了一副冷冽的眼神。
“你不该跟来。”
“雁......师兄！”
俏如来再也压抑不住。“我，我竟然，还活着！”
“俏如来——”
俏如来打断上官鸿信的话，只是激动的边哭边笑，全然不顾自己未愈的伤体，苍白的嘴唇透露出大量失血后的虚弱，频繁的喘息不断牵动着刚缝好的伤口，但在此刻，见到上官鸿信的此刻，俏如来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师兄，我还活着！我竟然还活着！连修儒都不明白，断了心脉的人为何，为何还能活着！”
“师兄，止戈流，我传下去了，我专门去查看过了！”
“师兄，现在，现在你不为雁王，我不为钜子，我们，我们可以一起退隐，找一个四周开满花的房子，然后，然后——”
“俏如来！”
上官鸿信心中百感交集。
俏如来所言，何尝不是他所渴望的。但此时，一切皆不可能了。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俏如来，你竟如此天真！”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对当年的感情抱有可笑的期待吗？”上官鸿信冷笑一声，睥睨着。
“当年你不过模样还和我的胃口，因情欲产生的感情，你就那么信以为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