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防线（三十四）：表白

正午时分，人头攒动的纽约邮政总局仍是一派忙碌的景象。熙熙攘攘的人群照旧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忙碌着，随着纽约陷落，他们的工作也愈发地艰难。
但不管怎样，生活还要继续，总要有人做些什么。
德丽莎把自己裹在一件厚厚的焦糖色风衣中，站在医疗支部门口的她紧张地搓着小手，大眼睛几次扫过工作中的人群，却从未停留在任何一处。而经过少女身边那些形形色色的行人，眼神也未曾多在她身上停留一秒。
她有些不知所措，既盼望着见到心中所想之人，又不清楚见到了之后该说些什么。甚至是，她都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还愿意见到自己。
“德丽莎？”一位银白色头发的小护士探出头来，朝德丽莎挥了挥手。“过来吧，都收拾妥当了。”
听闻此话，少女小跑了几步，开口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她两只小手紧紧攥在胸前，水灵灵的双眸看了一眼身前的小护士，旋即又垂了下去。
“好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护士拉住她的胳膊，转身把她推进了医疗支部。“他很担心你，也很想见见你，所以别胡思乱想啦。”
“真……真的吗？”德丽莎还是有些忐忑。
“唉，你这孩子真的是……”小护士翻了个白眼，“虽然我不支持你这么小就谈恋爱，但现在毕竟是特殊时期。德丽莎，你有什么想说的话一定要说出来，不要错过任何一个机会，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你！你你你！！！”德丽莎突然涨红了脸，也不知是因为被人拿年纪开了玩笑，还是因为被说中了心里的小秘密。少女想要反驳，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听姐姐的话，快去吧，别让他等着了。”她调皮地笑了笑，转身便离开了。
说是姐姐，也只不过是因为德丽莎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罢了。在这样一个只有刘菲知情的状况下，医生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德丽莎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便派了这里最年轻的小护士来照顾她，也就是这名约莫十七八岁的孩子。
“唉……算啦。”德丽莎无奈地摇摇头，走向了最里面的一间站有警卫的病房。
“哟，你心心念念的人来了。”
看见德丽莎探进来的小脑袋，刘菲便示意房间内的医生和护士离开，自己则摇起舰长的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记着，别留遗憾。我过会儿再来看你。”
德丽莎无比乖巧地站在墙边，安静地看着屋内的人鱼贯离开。等最后走出房间的刘菲关上了门，她却低下了头，双手拉在一起，紧张地在原地蹭着步子。
思绪万千，却不知从何开口。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待了几秒，德丽莎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舰长！对不起！我，我……呜呜……”
少女突然扑了过去，趴在床边的她紧紧抓着舰长的左手，埋头痛哭了起来。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德丽莎的错，才会……才会……”
“好啦好啦，我这不还没死吗？”舰长好不容易才从德丽莎怀里抽出手，转而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别哭得跟我已经原地去世了一样，休伯利安的清洁工可没那么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