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十五年的时光（第五章）(2)

许卿安正想着，安筱染的妈妈又咳了起来，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印着红花的手帕，遮住嘴巴。
咳了一会儿，她拿开手帕，叹了口气，手帕上一朵新的“红花”慢慢殷开。
许卿安睁大了眼睛，然后慢慢垂下眼睑，轻轻带上了门。
三人吃过了晚饭，安筱染的妈妈把许卿安叫到了另一件屋子。
“你能。。。把小染送回去吗？”
“为什么？让她在家里多住几天不好吗？”
安筱染的妈妈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找出一张纸递给许卿安。
许卿安接过来，是医院的化验单，“肺癌晚期”。
许卿安拧起了眉毛。
安筱染的妈妈叹了口气，“我可能就这几天了，只是没想到小染她会回来”，说着，她笑了起来，“能见到小染最后一面，我也就很满足了。”又停顿了一会儿，“看到小染生活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让小染陪你走完最后一段路，不好吗？”
她笑了一下，“曾经。。。我也这么问过我老公。”
她似是在回忆，脸上露出难以说清的表情，幸福，却又带着深深地哀伤。
她笑着摇了摇头，带着哭泣的声音，“他说:‘让小染看着自己的爸爸，慢慢的死去，那她该多伤心啊。’所以。。。”她咬了咬嘴唇，忍住了眼泪，“他坚持把小染。。。送到妹妹家。”
。。。。。。
两人把许卿安送到门口。
沉默了一会儿，许卿安说到:“小染，我们走吧。”
“嗯，哥哥路上小心，要记得回来看小染啊。”
又是沉默。
“小染！我们走吧！”
“哎？去哪里啊？这里，是小染的家啊。”
安筱染的妈妈慢慢松开她的手，慢慢转过身。
“妈妈！？”安筱染惊讶的回过头。
“妈妈！妈妈！你不要小染了吗？妈妈！”
许卿安慢慢抱起摇着妈妈的安筱染。
安筱染在许卿安怀里向外伸着手，想要抓住妈妈。
“妈妈！妈妈！小染不走。。。小染要妈妈。。。小染要妈妈。。。妈妈。。。”
安筱染在许卿安怀里哭着，挣扎着。
“妈妈。。。小染要妈妈。。。妈妈。。。你看看小染啊。。。妈妈。。。妈妈！！！”
终于，许卿安抱着她走出了门。
安筱染紧紧抓着许卿安的衣服，大声哭着。
“哥哥。。。妈妈她。。。是不是。。。是不是。。。不要小染了。。。是不是。。。是不是。。。小染做错了什么。。。妈妈。。。妈妈不喜欢。。。不喜欢小染了。。。”
许卿安把她抱在怀里，“没有哦。”
“那为什么。。。为什么。。。妈妈都不看。。。不看小染。。。”
许卿安沉默了好一会儿。
“小染，你是大人了，对吗？”
安筱染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抽噎。
“女孩子长大了要嫁人，就不能在家里生活了。妈妈怕看一眼小染，就舍不得让小染走了，小染就嫁不出去了，妈妈也会很伤心的。”
安筱染静静听着，在许卿安怀里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