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你没买箭么？》（58）(2)

孟鹤堂有些惊讶，“九良。你吃了么。”
周九良看了眼张九龄，“吃过了，车钥匙给我。”说着冲着孟鹤堂伸了手。
“九良，你腰好了么，我开吧。”孟鹤堂没接茬儿。
“给我吧。学了不用，我怕忘记了再” 周九良一再坚持。
孟鹤堂递过了钥匙。
周九良开了车门，问张九龄，“你还坐我边上吧，能帮我看眼导航么，我需要你。”
张九龄一愣。周九良笑着说，“熟了就不用你了。”
张九龄没话说，不由自主的坐了进去。
孟鹤堂坐在后座，看着一心开车的周九良，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想听什么？歌还是相声？”周九良回头问孟鹤堂。
孟鹤堂想了想，很久没听相声了，“听相声吧。都说九熙和九华的不错，段子很新。真是好久不回园子了。”
周九良点了点头，“是啊，七队，你的队，进步很大。芳芳都有很多铁粉了。还以为你不会关注了。”说着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孟鹤堂。
孟鹤堂这才想起最近竟忙着别的事情，都没注意到芳芳很久没来了。
不由笑着说，“我说怎么最近不见他呢。哪儿能呢。演戏什么的，不是正事儿，各种经历，终是要为相声服务。
唉，不知道回去以后，会不会落伍。相声也不只是个基本功的事情。如果只是论基本功，观众早听腻了。”
周九良一边看着路，一边说，“如今相声是新的形式，不再是咱们一味输出，大家也有要求，也有期望。咱们也有压力。怕等不到剧组结束，就该考虑新段子的事情了。”
孟鹤堂沉默了。他听着九熙九华的段子，惊讶于二人的默契和进步。
是啊，自己，说大了天，也是相声演员。相声才是自己的舞台。成于相声，可前仆后继的师兄弟们，不会因为自己失忆了还是别的，停止了进步。
张九龄瞧着认真的周九良，也沉默了。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周九良像又回到了传习社的时候。那个全社，最认真最遵循传统的人，有时候也会逐新，只要为了相声。
张九龄很年轻，在队里后继无人，当红炸子鸡，他体会不到在孟鹤堂这个岁数，已经对于相声事业行走刀上的忧愁和暗自的恐慌。
他觉得孟鹤堂很好，怎么都好，无论如何都能好。
而这一点，周九良懂。
作为搭档，他目睹了孟鹤堂每一次的变新，他知道孟鹤堂在舞台上永远使出超出能力的心力，他看见过孟鹤堂在台下生活里与相声事业的融合，也正因于此，他们才曾经走到了一起。
这些不必宣之于众人。现如今的孟鹤堂是失忆了，可还是他。他终要回到相声的舞台。
他希望他能恢复记忆，但如果有一天，是用一天天的出去查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那他笃定，孟鹤堂会后悔。
孟鹤堂坐直了身体，他仔细听着，和周九良时不时说上几句，感到，离小园子的日子，真有些远了。
“有机会想回去看看。”孟鹤堂说。
“嗯，下次休息的时候吧。一起。”周九良说，没有问张九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