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画家（尚九熙）(2)

尚九熙隔着桌子回答她“对，就是去世了。在她25随生日的时候。”
其他人也不知道接什么，只能把话题扯开。尚九熙也不参与他们，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没喝酒的于瑞筱开车把尚九熙送到他家楼下，和周九良一起走了。尚九熙晃晃悠悠地上楼，打开了书房的门。
里面全都是他的那个姑娘的画像，站着的、坐着的、笑着的、委屈的。
尚九熙坐在画架那副没有完成的画前面，拿起铅笔，继续勾勒那双充满朝气的眼睛。尚九熙怎么画都不满意，画了又擦掉，翻来覆去地纸都烂了。
他把画毁了的画丢在了高高堆起的垃圾桶里，重新描摹记忆里的她。直到凌晨，他才慢慢睡去。
多少年后，尚九熙依然等着他的那个姑娘。白天在书房画画，晚上去剧场跟何九华演出。终于，他病倒了。
“熙叔，你要的画我给你拿过来了。”说话的是何九华的儿子何卿。
“就放这病床前面吧，我想再多看看。”尚九熙没有了往日的能言善道。
何卿拿来的正是他父亲看到过的那幅画像，也是尚九熙最满意的一幅。他把画像放在尚九熙的病床边上就出去了。
尚九熙对着画像里的人儿碎碎念，“丫头，我画了这么多年你，还就属这幅最像你。你在地下还好吧，是不是跟在学校的时候一样，有很多男生追你。等我去了，我就帮你把他们通通赶跑。”
尚九熙躺下来，侧身看着“丫头，你现在还是那么年轻，我去了，你可别嫌我老啊。你说过会等着我的，可不能食言，记住没。丫头……”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病房里“哔”地一声如此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