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脚印(10)

他只是相信，继续往前，应该有出去地方法，不，他也不知道。 
 接着的一幕让比利感到十分的不适，他们来到了一个广场，那是一个圆形的类似于
古罗马斗兽场的场地，看台上一个人也没有，在场地的四个角落的高架上面都有一个灯，
这四个灯实在是太亮了，比利很难看清它们的形状，像是被很多束光捆绑在一样。更令比
利吃惊的是在场地中间，是一对对人和脚印的组合，它们各自在自己的区域忘情的跳着
舞，脚印和人一样有规律的舞动着。 
 比利咽了咽口水，还差点呛到。 
 但是他还是不自觉的往场地中间走去，尽管里面有很多人，但是没有人说一句话， 
只听到鞋子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比利带着苏文和墨菲的脚印来到了场地里面一块边缘处，
他没有跳舞，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些人，他们大多都闭着眼，胳膊悬在空中，像是搭在对
面的情侣肩膀上一样，有的静静的原地扭动着，有的人有些兴奋，步伐大一些，他们对面
的那些脚印也十分配合。 
 比利看了看旁边的一个白头发的老头，他步履维艰，他对面的脚印也似乎移动的十
分缓慢，老头低着头看着他对面的脚印，眼泪从他眼中直勾勾的滴落在脚印上。 
“嗯？”比利轻声凑过去对老头问道：“请问，这是在干什么？” 
 老头没有抬头看他，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请问?” 
 老头还是没有理睬。 
 比利失望取下了眼镜，放进口袋里。他看到身边的人都在自舞自蹈，沉浸在各自的
世界中。 
 比利站在人群中好一会，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他便走出了场地，走到了旁边的看
台，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时远处的老头突然朝比利这边缓慢的走了过来，比利有些惊讶同时又十分害怕，
完全是一种他自己都解释不清的恐惧感。 
 老头爬起台阶来更加的困难，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稍不注意就要摔倒一样。 
 比利看着老头坐在自己旁边，老头抬起头对比利说道：“赶紧走吧！” 
 “为什么？” 
 “这些人都是来换取食物的？”老头声音十分沙哑，显得有气无力。 
 “换取食物？”比利问道：“用眼镜吗？” 
 “这得看你的选择。”老头说道：“你可以让身边的脚印去做那明亮的灯光。当然
也可以选择用眼镜来换取。” 
 “你说这些灯？”比利指着头顶的灯。 
 老头点了点头，他抬起头，灯光十分刺眼，老头却睁大了双眼，他平静的对比利说
道：“如果你不是来换取食物的就赶紧离开。希望你不会再来到这个地方，希望” 
老头起身，嘴里念念叨叨着‘希望’这两个字，重复着。 
 紧接着老头便又回到场地，继续着那孤独的而缓慢的舞蹈。 
 比利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眼镜，他一路小跑出去，从远处看场地，他看到那四个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