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灰烬挥尽（46）(3)

类似的话，季子其实曾经说过很多次。
直到后来的后来，她才隐隐约约地察觉到，那也是季子心中最孤独的一隅。那个单薄的角落被人们的有意和无意掩饰起来，不为人知地削弱，却始终扎根在灵魂深处。
在逐渐阒黑的梦里，一直向着远方行去，却一直无法抵达她那遥远的归处，乔的记忆中她令人怀念的面容渐渐模糊，那些时光却始终未曾褪色半分。梦中所见的永远，一直被禁锢在自责里，将错过深深地隐藏。
--我们总是在一起，那么近，近得我失去了想象离别的可能性的能力。
“季子小姐，我现在认识了很多新朋友，还找到了绯真夫人那样像姐姐一样的亲人，你走之后，我没有停滞不前哦。我一直在努力，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嗯。你已经要从小孩子变成优秀的大人啦。”
季子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得快要融化了。
“可是海晴要走了。绯真也活不过几年。他们都会一个个离开，就像过去的你一样。”
乔的话使季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季子沉默不语。
“所以，能不能请你不要走？”她抬起头，”哪怕只是在梦里，偶尔来安慰一下我，我也很开心。求求你，不要走……”
她翘起嘴角等待着，直到泪水模糊了全部的视线。
然而回答她的，只是一片纯白的寂静。
刚刚还能看见的，披着白色道行的温柔地笑着的季子，已突然消失不见。
仿若穿越布满迷雾的森林一般，她独自前行，却迷失了方向。前方空无一人，后方也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色。什么也没有。气味，声音，光线，都被毫不留情地夺走了。一个人存在的痕迹要消失只需要短暂的几年，而对于远离了流魂街的乔来说，就更是快得难以捉摸。
她不见了。
“果然……还是不行吗。”
既然已经从小孩子变成优秀的大人了，也就该知道不能贪恋于过去的美好回忆而不愿直面残酷却无限宽阔的未来了。
她再度睁开眼，眼中闪烁的泪光也逐渐淡去。
“即使是一个人，我也会好好走完自己选择的道路。就这么定了。”
相遇和离别，就像一首童话。
她醒来时，尚是无人回应的凌晨二时。
翌日，静灵廷，十一番队队舍。
一大清早就被叫醒的斑目一角憋了一肚子的火，踹开大门，踩着大步穿过在门里等候的一众队员，来到最里边席官集结的地方。他用脚踩着快节奏的拍子，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早，一角。”
绫濑川弓亲看上去已经起床很久了，还仔仔细细地梳理好了头发。他像往常一样和一角打了招呼，然后继续研究眼角上的长睫毛。他们站在队员的最前方，一个是三席，一个是五席，除开正副队长之外就是十一番队最强的存在。
一角不满地把鬼灯丸架到脖子上：”早。真是麻烦，明明不是每年通常的毕业生入队期，还要我们全员集合来欢迎他……胆子不小嘛，臭新人。”
弓亲瞥了他一眼：”一角你没资格说这句话哦，我们也都不是从灵术院毕业来的十一番队，这一点可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