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宋-祺轩] REDEMPTION(2)

说实话他不信这个医生能治好他，或许是因为他本就知道自己打心眼里不想变正常，但什么又是正常，什么又是不正常呢？
胡乱想着，看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屋子里很安静，他能听见床上男人呼吸的声音，他看见他瘦削的身体起伏，呼吸中有酒的味道，有身上柑橘沐浴露的味道，也有芒果的味道。
马嘉祺蜷着腿，仰着头，一片黑暗中，无端泪流。
他用手指抚摸着手腕上的疤痕，抬手去摸脸上的水渍，摸上脸却又开始扇耳光，接着又开始想咬自己手，撕扯下大块的皮肉。
作茧自缚。
揉肿了双眼，他躺进被子里，强迫自己闭上双眼。
睡吧，今天不如意没关系，第二天更不如意。
02.
迷迷糊糊闭上眼，他觉得自己看见一片玫瑰园，玫瑰园里大片大片的满是玫瑰，空气是粉色的，有粉色尘埃飘在空中，那玫瑰生长于灵魂之上，没有园丁，没有大门，是一望无际的玫瑰园。
他闻着玫瑰的香气，手指去触碰花茎的刺，是软的，微微有些湿润。
花瓣上带着露珠，马嘉祺伸手摸上去，舌尖舔了舔，是苦的。
他突然觉得那玫瑰烦人的很，倏的攥紧，连根拔起，脚下不知是谁的灵魂开始冒出大片大片的鲜血。
马嘉祺惊醒。
他怀里抱着那个他从门口捡来的男人，左手揽着他的腰，右手心下是他柔软的发。
光裸着的双腿相互交叠，马嘉祺鬼迷心窍，唇瓣落在那人眼睫之上。
轻触即离。
马嘉祺觉得自己又发病了，跳下床飞奔进浴室，冰冷的水直冲着身体，T恤和短裤都没脱，连带着被水打湿，贴在身体上。
水流顺着头顶在鼻尖汇聚，他觉得自己将将要喘不过气，在窒息前一秒钟得到救赎，自我救赎。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最后光着脚走到客厅吃药。
他一夜坐在沙发上，看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太阳一寸一寸跳出来，亮得刺眼。
马嘉祺伸手去挡，想起自己房间里的男人，不情愿地舒展曲起的的双腿。
沙发旁边没有拖鞋，他皱起眉，啧，真烦。偏生是他自己湿漉漉的来，一口气噎在心里，又不能说什么。
他走进房间，看见那男人坐在床上揉眼睛。
他就很累，不想说话，看着那男人被门边的自己吓得大叫，撇撇嘴指了指卫生间：“卫生间。”而后转身出去。
因为熬了夜，实在打不起精神，他想吃点东西，就去切了芒果。
不说以后，至少现在他不是孤身一人了。是吧。
等那男人从卫生间出来，腰间还围着浴巾。
马嘉祺看见他围着浴巾，微微咧了嘴角，又抬手用一块芒果挡住。
“裤子在房间椅子上。”
等他穿了裤子出来，马嘉祺已经吃完了芒果，他拿着碗递过去：“昨天留宿你一晚，帮忙刷个碗？”
他拿着碗站在那里，嚣张又无助，宋亚轩盯着他手臂上的痣，接过碗时触到他的手。
洗完了碗，俩人坐在沙发上，马嘉祺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换台，宋亚轩坐他旁边看着他，半晌开口问：“你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