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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光和你(1)

2023-04-03何尚 来源:百合文库
长安的夜晚并非如想象般的热闹,宵禁的时间一到,即使是热闹的街巷也都掩去了热烈回归清静。九熙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光,想起那人的自我介绍,“在下何九华,是位江湖郎中。”
华为草木的花,又为月的光环。好似他这个人一般,让人过目难忘,又触不可及。说这话的人已经离开一年有余,不知行踪,每月都会从各地寄来不同信件,信上只有莫念二字。九熙收到信后总会在当夜望向窗外,有月亮的时候就看月光,没月亮的时候固执的盯着一片漆黑的花园,仿佛这样就能看清那片盛开的花朵一样,又或者可以看到那个一直记挂在心的人。
官宦之家从来都是身不由己,在朝堂、在坊间、在江湖,都由不得自己做主。那年春天,九熙随父亲陪同皇家春猎,不想回程中遇到刺杀,混乱中九熙跌落山崖。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干净的房间,却无法起身,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得抬眼打量房屋摆设,又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势,判断当下情形。
门声响,逆光走进一位白衣青年,手中还端着药碗。仿似熟人一般的开口“你睡了两天,现在醒了,可以喝药了,这药已经熬过两次了。”尚九熙尝试张嘴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白衣少年放下药碗,倒杯水递给九熙,“先喝杯温水,再吃药吧。” 尚九熙放下水杯,顺从得端起药碗,昂头喝掉。“真是一碗苦药”,尚九熙心理默默念叨。
“在下何九华,是位江湖郎中,在山崖下采药遇到昏迷的你,故将公子带回住所,公子身上肋骨有断裂,已经将其固定并敷药,过段时间会慢慢愈合,这段期间公子还是少动,避免影响骨头愈合,有什么事可以让何某代劳,你也可以称呼我为九华。”“麻烦何大夫了,在下尚九熙,可否让我写封信给家人,也避免家人着急。”“是何某疏忽了,这就取笔墨来。”
看着离开房间的何九华,尚九熙暗暗松了一口气,现在虽身不可动,但还是要通知家人来接自己。一方面避免家人担心,也抹去皇家的怀疑,另一方面到底是对何九华的不了解,还是尽早离开,避免成为他人棋子。刚醒来思绪纷乱,也许是药里有安神的成分,九熙又昏昏的睡去。
再醒来,已经是皓月当空,屋子里也点上了油灯,桌上还有纸笔,再次尝试起身的尚九熙发现依然徒劳,只好望着纸笔发呆。不多时,何九华伴着月光踏进房屋,“你醒了,刚好炉子还煨着药膳,我去给你端过来。”何九华再次进屋,尚九熙已经靠着床头坐起,额上尽是汗水,可见这个动作耗费了他很大的心力。“九熙不必如此着急起身,还是小心为上。”“总不能一直躺着吃喝,不方便,也不成体统。”“你是病人,在医生眼里自然是养好伤病为大,其他皆为小事。”
吃过药膳,尚九熙恢复了些气力,提笔给家里写了封信,并让何九华代为转寄。就又睡了过去。何九华探手号脉,诊测到尚九熙身体在逐渐好转,便也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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