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同人短文《Hey》(2)

“我是不大清楚，你知道吗？”
话递到人跟前了，却许久没听见他答。杨九郎以为这段对话应该就到这儿结束了，反正小祖宗的心思他猜不准也是常有的事儿。却不曾想，就在他直起身子的那瞬间，张云雷像只讨哄的小猫似的钻进他怀里，手轻轻放在他心脏正对着的那块背脊。杨九郎还没换大褂，他手心炙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裳浸润进来，一路流淌至全身，他不由得抖了抖。他听见了一阵乱了阵脚，暗自加速的心跳声。清晰明朗，铿锵有力，似乎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自己的慌乱。
杨九郎暗自在心头思索良久，却依旧不知道该以何种力道应他这个来得莫名其妙却又准确击中他心脏柔软腹地的拥抱。所以除了微张的嘴，杨九郎几乎是活成了一帧静止画面。
“应该就是这么快了。”
张云雷的声音从杨九郎的耳后传来，仿佛是施附了一种勾人魂魄的魅惑邪术，使杨九郎立即身发疲软，没了力气。直到脑袋昏沉沉的一片空白，杨九郎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早已呼吸紊乱，失了理智。
“九郎，你有没有听见我的声音？”
小孩儿给他的时间挺长的，长得足够让他从一团乱麻的混沌情绪中，抓回自己最初时的故作镇定。他这时才从耳边几乎合二为一的心跳声中，依依稀稀辨析出了那阵强而有力的飞速跃动该是来自自己怀里这个“舔着爪子”等他举手投降的小狐狸。
这话里到底是界临易水时的高歌唱和，还是沉舟漳水后的孤注一掷？
杨九郎突然有些混乱了。还不等他得出任何答话的思绪，嘴就先于大脑率先答了，呆滞却又似乎满是明朗的从喉咙里硬生生寄出了个单音节的词儿，捎带着几丝使人捉摸不住的朦胧，消散在张云雷闪闪亮亮的眼睛中。
“嗯。”
（三）I pour my life out to you
杨九郎已是与而立交手问候的年纪，也算是个吃过见过的主儿。上大学的时候，因为他脾性纯善，又难得的可爱温暖，能懂得女孩们隐晦在眼神中的细腻婉转，所以他也处过两个还算不错的姑娘。只是感情在时间的碾压下，渐渐失真，寻不到最初的纯粹，于是再认真付出的感情都只得宣布破产，草草结束。
杨九郎以为凭自己的经验，足够应付未来反复跌宕的日子。他信心满满，满腔热血的与世界交手，带着必胜的决心，振翅以待乘风高飞。却不料，某个再寻常不过的下午，他遇见了张云雷，这个彻底将他的锐气挫个干干净净，让他渐渐忘了一切雄心壮志，只渴望永远停留，护他一世周全，为他驻一方纯净乐土的人。
若是根据社里人的说法，眼前这小孩儿是独属于他的，是将自己一切温柔浪漫都赋予他的人。若是根据姑娘们的说法，他是他的魂牵梦萦，是他的梦魂归处，是他那块儿谁也不能靠近半分的敏感腹地，是他无论生生世世如何幻化，都始终护在怀里的心头宝儿，是他无论在任何一个维度以哪种身份延续生命都绕不过的柔软。若是问他，张云雷对于杨九郎来说是什么，他应该会怔一怔，然后告诉你，以上说法皆如同窥得了他对他的全部心思，丝丝入扣，使人身心酥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