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你没买箭么？》（57）(3)

想起自己和张九龄，孟鹤堂说的话半真半假，终是引的各自去了酒店。
想起早前为了万全之策给秦霄贤通的风，果然他很快有了动作。众人都道他是个小孩，却不知小孩的心思最直接，小孩的触角最敏感。
每一桩，每一件，都在他的预期与计划中，而那张网，最后扑的，就是张九龄。
师哥，你跑不掉的，是好是坏，渔翁得利后再瓮中捉鳖。住在舅舅家的王九龙，可以最好的避了嫌。
张九龄看着孟鹤堂的照片，捻了一根又一根的烟。他有自己的愁。他似乎被逼上了一条不愿意面对也得面对的路。
小白不会知道，王九龙也好，秦霄贤也罢，他并不怕被查。他只是无从解释。
今天早上，他去了那家酒店，不是去查看什么入住记录。入住记录是绝查不到他的。他压根没想到孟鹤堂这么快会回酒店。
他得了消息，是去等一个人，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离家很久了。这次回来，他想去看看他。
两个人的见面，照例在顶层的那间行政房。父亲足显了年纪，这些年的日子过的应该不是太好，至少没有在家的时候好。
衣服倒是干净整齐，熨得很平整，父亲的肤色苍白，戴着金丝边眼镜，眼角细碎的皱纹自来盛满了冷漠。
“你妈让你来的？”有些尖细的嗓音，缓慢的语速，依旧不会唤他的名字。
“不回家看看？”张九龄俯视坐在沙发里的父亲，不再是儿时的畏惧。
“没这个必要。”
“是不敢吧”张九龄轻蔑的一笑。
父亲伸出手腕迅速的抓向张九龄的脖子，却在半道就被张九龄轻易的擒住，捏住骨头咯咯作响。
“你长进了很多。”被捏住手腕的父亲脸色更白了，却依旧沉稳。
“我来就是告诉你，永远别回来，别和我妈开口。不然的话，我废了你。”张九龄面露恨色。
他看见父亲一动不动的靠在沙发里，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天道有轮回，没准有一天，你终会明白我。”
张九龄离开了那间屋子，那间新里掩着旧，闻起来似乎有着过于甜蜜，腐败的水果的气息的屋子。
他溜达到高尔夫球场，看着停置废弃的电瓶车，仿佛早已忘却昔日的繁华。
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没有标记但熟悉的电话响起，有一个好听的略娇的声音从话筒另一端传来，
“元元，好久不见，妈妈看见你了，过来吧，妈妈在停车场等你”
（4）
次日清晨，张九龄早早的起身，他一宿未睡，前尘往事，浮上心头。
于现如今的形势下，黑不提白不提，再什么都不说，孟鹤堂可能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有些难过，却终得下一个决定。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得是他，他一直以来都规规矩矩的做好自己，默默的等候，有错吗。
他走到于谦的家门口，给孟鹤堂发了条微信：起了么？我在门口。
孟鹤堂一宿睡的很沉，也很好。早起看到张九龄的微信，出了家门。
清晨的雾气里，张九龄正靠着花墙等着他，眼皮微肿，气色不是太好，似心事重重，是孟鹤堂从来没见过的张九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