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皎皎盈盈（三）(2)

“嗯，我去弄点吃的”
杨九郎套上裤子下了地，张云雷也接着穿好衣服叠了被子，拉开窗帘。一叶知秋，院子里落了一薄层的叶，秋来，天气越发怡人了。
吃过饭张云雷换了第一天给学生上课的那身衣服，这份心这份仪式感，杨九郎就是旁观者也满满感动。
张云雷顺着后院的门过去的学校，开门时候他明显看到栅栏上的几处钉子孔。不用想也知道，杨九郎之前把这小门钉上了。好在，这门又开了。
这天，学生们进到教室就发现了不同，每张桌子上都放着新本子和新文具，孩子们像过年一样欢呼，更让学生欢呼的，就是走进来的张老师。
张云雷站在和北京学校条件相差甚远的教室里，却高兴至极。
“同学们好”
“老师好”
孩子们很乖，一句话都没多说，就是眼圈红红的，还有拿袖子擦眼泪的，张云雷的心早就被揉成一汪水，忍着才没化成泪。
屋里空了两个座位，没等张云雷问，就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杨九郎领着那两个孩子来了。
“你上回不是说，少了学生找我吗，张老师，我给您送来了”
张云雷瞥了一眼杨九郎，蹲下身笑着平时两个孩子。
“告诉老师，你们怎么没来上学啊”
“云老师”小姑娘扑过去趴在张云雷肩头哭，另一个小男孩也在一边低着头，张云雷哪里还说得出别的，把孩子送进教室，到了门口看见杨九郎还在等着。
杨九郎只是点头笑笑，跟他说了一句:“我先回家等你”
“你去忙吧”
张云雷转身回了教室，教室传来读书声，“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杨九郎听着童言童声的朗读，走出了学校。
时间似乎倒流了，日子又回到一年前，张云雷杨九郎两个人，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张云雷去上课，杨九郎就去忙着秋收，忙着村里的事，学生放了学，张云雷到家，杨九郎也快做好了饭。
有时候张云雷也心疼杨九郎，打打下手，杨九郎老是把他推开，还得带着一句“你的手就拿书写字就行了”
这一日，天色阴沉，放学时候已经蒙蒙黑了，最近也冷了许多，张云雷顺着后门回去就直接钻进了屋子。
灶火燃着，边上已经没了柴，锅盖边冒着蒸汽，屋里暖和。
“九郎”
张云雷以为杨九郎在里屋，叫了一句也没人。
过去洗了手，水是温的，说明杨九郎刚倒不久的，张云雷擦着手又叫了一句还没人应，看里屋果然没人，放下手巾出去找。
刚才没注意，张云雷一开门就看见杨九郎在园子里猫着腰干嘛呢。
傍晚起了风，吹的各处都响，张云雷过来杨九郎都没察觉，趁着杨九郎站起的功夫，张云雷过去用手蒙上他眼睛。
“猜猜我是谁？”
看起来幼稚，却是小两口日常里普通的甜蜜，凉凉的手指覆在眼前，杨九郎当然知道就是张云雷，心里盘算着怎么逗他。
“嗯……我猜，是我家的好白菜”
张云雷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环着胳膊直接趴在杨九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