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此生相伴

“嗯，真香！”
灵汐闻到炉中麻酱烧饼散发出的味道，不由得说了一声。
“念儿，念儿，你快来尝尝！娘亲做好啦！”
念儿闻声赶来，果然闻到一阵香气。
“念儿，你先去洗手，然后去看看爹爹醒来没有。”
“爹爹他还睡着呢！我刚刚去看了。”
“是吗。”
“嗯，念儿看爹爹热的满头是汗，还为爹爹擦汗了呢！”
念儿这样说着，似是想让灵汐赞赏她一番。
“什么？”
灵汐不禁心头一紧，她蹲下身去，对念儿说道。
“念儿乖，爹爹寝殿里的炉火太旺了，娘亲去看看，回来我们便和爹爹一同吃饭，好不好？”
“嗯”
念儿想到自己马上可以尝到那好吃的，高兴地点了点头。
灵汐加快脚步，向寝殿中跑去。
一入殿中，只见九宸倒在床榻边的地上，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扶着床榻。他的头发有些散乱，似是已经这样待在地上许久了。
灵汐忙上前去，焦急地看着他。
九宸见灵汐入殿，却没有力气对她说半句话，只是使劲挤出了一丝笑容。但那笑容转瞬即逝，代之以十分痛苦的神情。
灵汐如何能够想到，九宸平日里无事装病来戏弄她时，总是撒娇喊疼。可果真病魔来扰，他却是不愿她知晓一丝一毫的。他只是一个人在这殿中，默默承受着削骨止痛，但这偌大的从极渊里，并无人知。
灵汐见他疼的如此厉害，本想为其输送仙力。可九宸将她的手一把抓住，摇了摇头。
难道又是无济于事？
难道又是怨灵之伤？
难道自己又要看着爱人受苦，却无能为力？
灵汐见他如此，并没有哭泣。她双膝跪在那里，把九宸的头轻轻拥入自己的怀中，用双手紧紧护着他。
“九宸，要是疼的厉害，你便喊出来吧，没事的，我没事的。”
九宸却已听不清楚灵汐所说。削骨之痛令他只觉天旋地转，脑袋中一团乱麻，他似是与这个世界都没有关系了。
他只是感觉到自己在坠落，在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中坠落。但又有一双手在拖着自己，仿佛不论自己落在哪里，那双手都会在那里。
他的呼吸开始慢慢缓和起来，手上的拳头也渐渐送了力气。
那炉中的麻酱烧饼，已经全部被烧焦了......
再次醒来，已是半夜。
念儿早已睡下，独剩灵汐留在九宸床边，为他擦拭汗珠。
“你醒了！”
灵汐见九宸醒来，对着他笑了一笑。
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愿露出一丝担心的神情，仿佛这已是生活里的一部分。
“怎么样，好些了吗？”
九宸没有力气答话，只是闭着嘴唇，困乏地看着她。
“嗯”
他用力从喉咙中挤出了这个字。
“今日我本来是要让你给我做麻酱烧饼的！竟被你轻易逃了过去，我定要好好惩罚你！”
九宸只是笑了笑，仍旧闭口不言。
“我本来都做的可好了！我闻见那香味，想那一定很好吃！可是最后烧焦了不少，都是你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