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地球崩坏与屌丝无关》第二部 第二十七章（2）(3)

“姜亚，你的等离子体数学模型是没问题的……不要被别的东西干扰。你对自己的工作也应有一个正确的评价：我们迷上了什么东西，并尽了自己的努力，这就够了，就是一种成功。”
“谢谢教授。”姜亚从于一一的呼唤中回过神来，无力地说道。
“哦，对了，”于一一颤巍巍地翻身打开了床头的抽屉，抽出一沓图纸，说道，“这是你上回给我看的点火装置和约束容器的设计图，我觉得挺不错的，原以为你像我一样只会研究那些无聊的理论，没想到你居然能设计出那么精密的东西……”
姜亚欲言又止，于一一补充道：“没有经费也没关系，你要有耐心，我有预感，就像我的论文里说的那样托卡马克方式的可控核聚变是死路一条，咱们的方向是对的，突破早晚会产生的。只是……我没有机会活到那一天了。”说完，于一一从枕头下掏出一个铁制烟盒，然后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姜亚不忍心看到一个将死之人在人生的结尾活得那么不顺心，于是从不抽烟的他掏出打火机帮导师点上了烟。很快，烟雾充满了整个病房，于一一觉得，这一定是惯性约束装置的冷却液被气化的场景。
于一一已经好久没这么痛痛快快地吞云吐雾了，他不禁又拿起那两个二十面骰细细把玩着。忽然他想起了爱因斯坦的那句话：“上帝不会掷骰子”。虽然很牵强，但现在想来似乎恰好违和。
但姜亚会掷，他想。待烟散去，姜亚已经悄然离开，希望他一定会成功吧。
姜亚慢慢走在医院走廊里，没成想，他的左肩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一下。姜亚向左转过头去，却发现来人站在自己的右后方。
“姜亚，是你吗？好久不见了，得有七八年了吧……”来人身穿解放军军装，显得有些病恹恹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意气风发了起来。
“你是……彭佳屿吗？我还以为你签协议留在那所中学直升高中呢。”
“那我怎么会活到现在呢？”彭佳屿黝黑的脸上笑眯眯的，指着自己肩上两杠夹四星的大校军衔说道，“徐毕这孙子太损，听说他又去教高中了，要不我肯定会‘死’在他手上。唉，不知又有多少学弟学妹要被丫祸害呢……”
看到姜亚脸色不太好，彭佳屿试探道：“有什么事能比感冒更惨的嘛，我的纵队都反攻到山东了，而我只能在这儿打点滴……听说你高中回东北去读了？现在能考回蓟京，不愧是学霸啊！”
“我在清华大学，现在是研一……”
“哇，牛B牛B！要不是打仗，我也能考上军事科学院的研究生。”彭佳屿有些惋惜地说。
“好吧，时间不早了，”彭佳屿看着窗外黄昏的景象说道，“咱们留一下联系方式吧，有什么难处的话随时打这个电话……”
可彭佳屿没料到，才过几天，他便接到了来自姜亚的电话。姜亚在电话里慢慢说明了自己打电话的缘由后，彭佳屿把耳朵贴紧手机的听筒，从满是弹震症患者的病房走了出来，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听一部科幻片的剧本。
“什么？可控核聚变……你知道我是学化学的，对这玩意儿不太懂的。不过我会尽我所能去找关系帮你的……”想了想昔日同学一场，彭佳屿还是决定帮他一下，万一军中有大佬对他口中的聚变方案感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