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拳(2)

“但在某个时间点，宇宙的性质变了。某些远超我们理解的强大力量扭曲了现实，净化了宇宙中那些‘愚蠢’的元素。现在每件事都很严肃，怪诞的观念都被禁止了。”
“然后我们出现了。尽管相对而言我们拥有四十年的历史，鲨鱼殴打中心为人所知的时间才不到两年。”人群爆发出一阵喧闹。“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说的，可以自己去殴打超自然鲨鱼看看！”发言人停顿一下，这些爆发快把他的耐心耗尽了。“现在请听我说！”然而这没能让听众冷静下来。发言人只好等待混乱平息。他等了近二十分钟，秩序终于恢复了。
“瞧，我不止带来了这些，但那无关紧要。不论基金会为什么要那样看我们，不论这究竟是因为我们存在于一个像我们这种人不该存在的世界，还是仅仅因为他们厌恶我们，我们被当做一个笑话，这是事实。而如果这个，”他扬了扬那些文件，“指出我们是个他们试图摆脱的玩笑，他们不会很快行动。”
“我们面临着一个缓慢而可怕的死亡。基金会试图逐步耗尽我们的资源，危害我们的人员，撤销我们做过的一切。再说一次，这过程不会很迅速；这将是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他们不会一口气干完；每当他们需要讨论些什么，他们就把我们拖出来然后破坏一点，一点又一点，直到什么也不剩。根据SCP基金会的条款，鲨鱼殴打中心之死将会漫长、耻辱而痛苦。在座的有谁想看着我们伟大的组织如此衰落下去？”
听到了他们可能面临的命运后，很少有人能说他们可以。一线声音从人群中出现：“那么我们该怎么做？”
发言人深深地叹息。“我们自己毁灭自己。不完全如此，听着，不完全如此。我们挑选出少数外勤特工秘密地继续我们的使命。他们将在海洋里漫游，用一切手段保护受到鲨鱼威胁的人。但他们永远不会再次形成组织——他们将仅仅是他们，孤独地保卫世界。而我们剩下的人，将从世上消失，我们所有的四个基地都将被摧毁。当今天结束的时候，鲨鱼殴打中心就会如同从未存在过。”
“不会有幸存者。尽管技艺超群，由于数量远超过我们，鲨鱼将屠尽我们直到最后一人。当设施内所有非鲨鱼的生物都死去之后水将被排干，鲨鱼会在恐怖的窒息中死去。基地随后引爆，不留下任何痕迹。而这，朋友们，将是鲨鱼殴打中心的末日。飞舞的拳头和流血的鳞片间光荣的最后对决。我们的绝唱。”
巨大的兴奋感攫住了在场听众。尽管正步向死亡，屋子里没人能否认这是最合适的方式。他们一起殴打鲨鱼多年，如果他们必须消失，就要来个精彩的退场。水中呼吸装置固定好了，拳击手套带好了，身体也绷紧了。这些勤勤恳恳保护世界免受水下威胁的男男女女已经准备好赴死，尽管从未被传颂，但仍然是英雄。
看到最后一个水下呼吸面具已经拉紧，发言人露出笑容——为了他身后这些人的勇气，也为了他们长久以来为之献身的荣耀。“每个人都记得你们从殴打鲨鱼的艺术里学到的技巧吧？”响亮的回答回荡在墙壁间。“我们的格言是？”
“搜寻，殴打，征服！To search, punch, and conquer!”
“那么释放鲨鱼。”
鲨鱼殴打中心就此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