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理应铭记之物（其四）

“原来还有这种事情啊——”兰迪博士晃动着手里的试管，“那两个家伙，根据玄内的形容是对你惟命是从的存在，所以不太可能当着你的面这么说呢。”
“三年来，我从未有过如此痛苦的感觉…被形容成丑陋的异类……但现在想起来，也无法回忆起到底是什么人说的……”
“会不会是吸血魔兽的诱导呢？迫使你放弃一切希望，让自己认为自身是多么脆弱而丑陋，从而一意孤行产生大量负面情绪，好让那家伙更好地吸收黑暗力量？”
“说不定也有这种可能啊——”棹志点点头，认可了兰迪的猜想。
“当然，来自良心的谴责，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听见兰迪的另一个猜想，棹志不禁抚上了自己的胸口，“良心的…谴责……？”
“良心这种东西，可不是说扔就扔的啊，你不是一度因为主税先生的劝导而流露出善意吗？”
兰迪轻轻点了一下棹志的额头，嘴角上扬出了弧度。
“如果把你幻象中听到的那些话联想成是自己的良心在责备的话，其实也能说得通：你通过伊织回忆起了浩树，当天来到他的墓前，面对昔日的好友的正义感，和你内心深处的良知产生了共鸣，开始责备你的丑陋和脆弱，以此来打击你的精神，让你醒悟过来，明白自己的心在一次次的罪过下…已经逐渐变得丑陋…劝你回头……”
兰迪博士话音刚落，就听见了棹志抽泣的声音，他默默地递过纸巾，注视着这个流泪的家伙。
“呼…顺带一提，以上两种猜想均为毫无证据的脑补，对此我将不会负任何责任。”
“嗯…我明白的…谢谢……”
棹志擦干了眼泪，调整好情绪，重新做回那个温和的邻家少年。
“不会很失落吗？对于这些事，谁也没有办法给你提供标准答案…无论是那两个家伙的存在，还是你在那天看到的幻象，还有很多事……答案究竟是什么已经无法知晓了。”
的确，亚基利兽，木乃伊兽，还有吸血魔兽…它们都不在了，一切问题的答案也随着它们的死去而一并消失……
幻象究竟是什么？是吸血魔兽为了吸收黑暗力量的心理暗示？还是良心的谴责？
……答案已经无从知晓了。
“不过…这样子…不也很好吗？”
棹志的脸上浮现了出一个恬静的笑容。
“因为关于幻象的解释，无论哪种说法听起来都很合理，吸血魔兽可能会利用扩大我内心的黑暗面来更好地利用我，而良心也有可能会报以责备……所以说，好好把握自己的内心，不让它被恶人所诱导，才是最为重要的吧。”
兰迪有些欣慰地看着棹志，将试管放回了原处。
“总而言之，你这几年来的经历虽然带给了你很多痛苦，但也未尝不是一种深刻的教训呢…你学到了很多…当然…我也一样……”
棹志敲了敲键盘，屏幕上再度出现了小蜘蛛的形象。
“仔细看的话还是蛮可爱的嘛！”
兰迪调皮地笑了笑：“这是你和浩树小时候构想的吗？看着还不错啊！比我亲眼见到的那个丑八怪蜘蛛要亲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