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西街爱情（完）(2)

“趁热喝。”
赵云澜一个眼神也不分给他，随口道：“放那吧，我没事了。”
沈巍不好发作，只好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劝说：“你多少喝一点，不然一会疼起来更难受。”
“沈老板的好意我可担不起，万一误会了，又自讨没趣。”沈巍手抖了一下，粥洒出来两滴，他立刻小心翼翼地擦干净。
赵云澜心有点疼，放缓了语气：“没味道的东西我吃不惯。”
“我买了辣椒酱、花生米、榨菜，都是你爱吃的，加一点进去试试？”甚至到了低声下气的地步，赵云澜忽然觉得自己幼稚得很，喉咙轻轻“嗯”了一声。
喝粥的空档，沈巍越看他房间不舒坦，干脆撸起袖子打扫起来。
乱丢的衣服被一件件捋平、挂起，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整理出的三个垃圾袋一个挨一个放到门口，远远瞧着还有点一家三口。唯有桌上的私人物品一动没动，似是充分照顾他的隐私。
赵云澜看他鞍前马后的身影，眉目里藏着淡淡的满足，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捉摸不清。
“你对谁都这样吗？”
沈巍顿了一下，顾左右而言他：“粥喝完了吗？不够我再去买。”
赵云澜闭上眼，忽然就对这种摸不清的局面生出烦躁。沈巍不像不在乎，却总在他想再进一步时，急冲冲躲开。
如果是普通人，他大不介意和他暧昧下去，但如果是沈巍…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清明——他需要一个了断。
赵云澜声音冷静得有一丝凌冽：“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们说清楚。犯人都讲人权，沈巍，你至少让我死个明白。”
一字一句，仿佛往心尖上重击。沈巍觉得自己虚伪透了：既然懦弱，为何不早躲得远远的，偏要次次主动跑到人面前蹦跶。
他望着地面，用一种很轻但很肯定的语气：
“我这人乏味得很，时间久了你必定心生厌倦，不如提早断了念想。”
某种含糊的东西渐渐变得清晰，赵云澜觉得他一定是耳朵出了问题，内心涌上一股狂喜，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就因为这个？”
“我，那天是口不择言，对不起。”
赵云澜顿时无比感谢父母给了他一张比城墙还厚的二皮脸。沈巍这种所有话往心里憋的闷骚，不把他逼急了，气死的只会是自己。
“有时我真不明白…”赵云澜不敢有大动作，轻轻扯住沈巍，眼里的深情叫人承受不住。他的语气很惋惜，没有了之前的讽刺，分外认真：“为什么我眼里的你这么好，你却总是看不见？”
“你知道我爱看的书，会烤我喜欢的甜食，很多事情我不用解释你就能明白，很多话我不用说你就能懂。你明明这么好，该担心的应该是我啊。”
沈巍颤了颤，心上的一块仿佛被他三言两语轻柔地抚平了。他有些别扭：“这些都是小事，你一时新鲜罢了。”
赵云澜被戴了一顶巨大喜新厌旧的帽子，很委屈：“我又不是没谈过恋爱。那天你把我赶出来，我在机场冻了整整一宿，要是别人我早没好脸了，到你这，还不是眨眨眼就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上来。”
沈巍被他可怜劲的逗笑了，“哪有你说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