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贤华】一夜无情(3)

秦霄贤无奈 实在不忍心看着何九华哭 叹了口气 给何九华盖好了被子 自己转身去了阳台
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 但为什么只要一看到何九华的眼泪 听到他委委屈屈地叫着尚文博的名字 自己就下不去手了呢？ 秦霄贤一口气吸完了手中的烟 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 转过身去面对着漆黑的夜 做起了深刻的自我反省
与此同时
尚九熙进家门后 整个人像煮熟的面条一样 贴着门滑坐在了地上
半个小时前
尚九熙刚把车门关上 一群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就围住了他 二话不说打了他一顿
倒也没往死里打 只好像是发泄似的挥几拳踹几脚
被无缘无故揍了一顿的尚九熙很莫名其妙 他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自己得罪谁了 只当是自己倒霉 被别人当做是发泄的对象了
不过这一顿打 使本就心情低落的尚九熙直落下了最低谷 整个人无精打采地靠着门
房间里气压低到了极点 空气浓稠地快要变成固体 冷冽的月光下只能听到钟表滴答和尚九熙的叹息声 泪不知不觉爬满了尚九熙的脸庞
突然 一阵舒缓的乐声打破了这令人发狂的宁静
“皇帝”
贝多芬第五钢琴协奏曲 第二乐章 尚九熙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
“喂”尚九熙接起了电话
“我知道了 马上过去”尚九熙抹了一把脸 尽力克制着 不让电话那头的人听出自己的哭腔
扶着手旁的鞋柜站起来
出门前也没有忘记给张九泰发一条微信
本来想着只请一天的假就好 现在看来一天不太够啊
“家里有事 下周可能一周都去不了 不好意思了九泰”
发完微信 尚九熙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就急忙出了门 赶往了北京天坛医院
3．
手术室外的长凳上 尚九熙目不转睛地盯着亮红灯的“手术中”三个字
等到窗外的天已经泛白 那三个字终于暗了下来
手术室的门推开 一位衣着不俗的妇人马上迎了上去 旁边坐着的几个人紧随其后 尚九熙也站起来 迈着机械的步子跟到了最后
“对不起 我们尽力了”医生对着那个妇人说到“病人的情况太糟糕 已经没有回转的可能了 不久后就会脑死亡”医生说完后 叹了口气 沿着走廊走远了
那位妇人满脸泪痕地呆立在了那里 其余人也不敢出声 楼道中一时间只剩下了医生离去的脚步声 护士推出病床的声音 和几声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而尚九熙 在听到医生的话后 紧随着护士推着的病床 迈着极轻的步子缓慢移步到了一旁的病房
看着病床上那个身体消瘦不堪 面色憔悴的老人 尚九熙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他与记忆中雄伟无比的父亲联系到一起
原来自己已经这么久都没有好好看过父亲了
尚九熙缓慢伸出手 握住了病床上那双满是沧桑的手 在床边蹲了下去
“父亲”尚九熙把那双手贴到了自己额头上“都怪我”
两年前（2017年）
本来 那不过是一场对尚九熙来说十分寻常的朋友间的小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