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亡我祁连山，失我胭脂色(6)(2)

‍‍‍‍三天后的傍晚
张云雷换掉了往常宽大繁琐遮手遮脚的官服，取而代之的是简单束身行动自如的便装。鹅黄色的素身大褂，配得蚕丝罩袍，只是腰间似乎空荡了些。灵机一动，杨九郎取下抹额系在他腰间，这腰的尺寸让九郎有些吃惊。
抹额本就比正常的袍带短了些去，但在小仙子这儿却像是量身定做。三四月的春风撩起他的味道钻进九郎鼻腔里，有皂角粉的味道，有沉香木的味道，认真嗅了嗅，还有一层不可言说的味道，绕着九郎身子里的骨头摸索了一圈不肯散去。
“好了么？”见环着自己腰的人没了动静，张云雷偏头呼唤。
“咳咳....好..好了。”杨九郎直起腰，有些恍惚的拽了拽自己的领口。“走吧，以后...多吃点。”说完转身就出了房门，也不管人是不是跟上来了。
接近你，无非是为了那个梦。看着在大街上叽叽喳喳与市井百姓融入的毫无偏差的小人儿，杨九郎心底略过一丝愧疚。他不是真的忘了找张云雷，找到张云雷意味着他要重新面对父皇，面对手足，面对那把他不得不挣的龙椅。
偶然遇到两次的这个人意外的像杨九郎梦里反复出现的角色，冥冥中注定要在此时出现，减缓他的步伐，平稳他的情绪。跟暴风前的安静一样，在他决定踏入争斗前给他看世间残存的美好。
这些日子的相处，汇集成一句话在杨九郎的脑子里突然出现。
如果你是张云雷该多好。
留恋了些时候才忽然觉得不妥，杨九郎暗暗咒骂自己，甩了甩头逼自己清醒。稍稍放松后叹了口气，失落又被欣慰代替，“幸好你不是他。”
“你说什么？”探到新鲜事物的张云雷刚想回头叫杨九郎一起来把玩，就看到他开了又合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