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最糟糕的生日夜(3)

但鲁尼只轻一附身，便躲开了这颗魄力十足的火焰球，同时做好了攻击的架势。艾文看着附身收拳的对方，仿佛一瞬间，时间都变慢了，但身体却不受控制，每一颗细胞里都充斥着同样的感情。
恐惧。
他错误估计了鲁尼的实力，他的计划一无是处，他害希尔顿遭殃。
随后的攻击将他所有思路搅乱，鲁尼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中他的腹部，比任何时候都要疼痛，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还有什么后招？还剩什么办法？魔法？炼金术？
“臭虫，你还有什么好嚣张的？”鲁尼轻蔑地吐了口口水在自己脸上，屈辱仿佛火烧一般让疼痛更加炽烈。他再一次被一只手卡住脖子，如同上一次与鲁尼对持一般。
“......”他竭尽全力吐字，鲁尼的力气很大，让他呼吸困难，连话都难以说清。
“你......”
“臭虫，你还想说什么？”对方仿佛开恩一般松手，脸上是轻蔑的笑容，艾文张嘴呼吸，身体本能做出反应。
“你真是个......不长记性的笨蛋。”手里的金属球突然张开，急速膨胀的异物让对方不得不松开手，更被挤向后方，但这也只是苟延残喘。希尔顿挣扎着想站起，但鲁尼比他更快，艾文几乎确定，这一次他们在劫难逃。
“住手。你是哪里的学生？”沉静的声音与熟悉的音调，一个高瘦的身影屹立在不远处。
鲁尼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起身跑开，而希尔顿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一般瘫倒。身影靠近，尤里安平稳而有节奏的脚步声慢慢地传来。艾文看着对方，如果在心里排出不希望在这个情况下遇见的人，那么尤里安会是第一。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吗？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个计划，那为什么会到这个时候才出手阻止？
腹部的疼痛伴随急促的呼吸愈来愈剧烈，但一定不能流泪。艾文死死咬住嘴唇，这是最后的坚持了，绝对不能哭，绝对。
“你欠我一次。”出乎意料地，尤里安只是抛下这句话之后，便从地上捡起鲁尼的外套离开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眼眶里的眼泪才不受控制地流下。
当他把希尔顿带到熟悉的诊所里安置之后回到家后，天空已经被夜色笼罩，他打开门，寂静的大厅里与离开时稍有不同。
艾文点亮灯，走到桌前，一份蛋糕安静地躺在桌子上。戈文简单地写了一句生日快乐放在一旁，他看了看门外，不知对方是什么时候到来，也不知对方是什么时候离开。说不定他甚至看到了自己被揍的狼狈模样，认为自己给家族丢脸了呢？
今晚恐怕会是最糟糕的生日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