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是娃娃，阁下是人(2)

在她戳那只短小的尾巴时，布熊嚷了起来：“不，不对不是这样！”它抱住了琴的手指。
“嗯？让你感觉不舒服了吗。”她缩回了手。
“不，并不是……怎么说呢。”熊在思索时来回的踱步。
琴好像隐隐的感觉到它有哪些特别的了。
“按我的理解，在聊天时不该这么动手动脚，你应该更端庄些……”
这句话说的琴立即正襟危坐。
“……或者说，你应该尝试着，把我当做是另一个平等的存在，比如说一个人。”
“一个人？”琴说着，又不自禁的想去抓那只毛绒会动的耳朵。
“不，别这样！”毛熊惶恐的躲开了。
“你还是没都能够理解我的意思，在你和我对话的时候，应当把我看做是平等的，一个能够和你平起平坐的生物……”
这番话令琴有些疑惑了。“可是，我要怎么样才能和你平等呢。”她双手托着下巴问。
布熊听到后也停止了踱步，抱起了膀子：“嗯……好像有点儿意思。说得对，怎么样才能够做到？”
“看看这个，”它伸出自己毛茸茸的手臂，可以很灵活的活动，“我花了相当久的时间才能做到这一步，不瞒你说，很久很久……”布熊说着摸了摸手臂上标签的位置，但已经不存在了，那里磨损的只剩下线头。
“……但现在看来仍旧是不够的，”它说，“你看……”布熊伸出自己的手掌来，和琴的放在一起。一只是毛茸茸的织物小手，一边是红彤彤的，有着清晰的血管和脉络的肌肤。
“它仍旧粗糙，没有血肉，是没有灵魂的人工制品。”
“再看这个……”它抓起琴垂下来的长发，发丝在手臂上柔顺的缠绕起来，“但我的这些一旦下雨就很丑的皱了起来。相比之下几乎是天壤之别，仍旧是远远不够的……”
它接着说，“但我希望你能看到在这其中蕴含的潜力，有一天我会达到那个高度的，只是时间问题。”
但它现在就已经会说话，这已经很神奇了。这种想法在琴看来不可思议，”那么有一天会变成什么呢，不再是熊吗？”
“变成什么呢，变成人吗，还是一只像人的熊呢。”布熊又沉思起来。不过这种话题对琴来说也太过于复杂，是她无法理解的分量。
一时间周围反而安静下来。凉爽的风吹来，从周身穿过带来一阵畅爽的凉意。一人和一只布熊就坐在哪儿，一边思索着一边等待着下一阵微风吹来，拂动草丛，吹入发梢……
琴被拉了拉衣角。
“嗯？”
“我好像明白了，无论将来某一天我会达到何种高度，或者成为什么，我现在都还只是一只毛熊而已。”它说着张开了双手。那是在寻求抱抱的样子吗，琴笑出声来。
“我好想开始觉得，你像是一个人了……”
“哦，是吗……那么谢谢。”它这么说着，任由琴小心的把它抱起来。
“我们做个约定吧。”它说……
琴回家的时间稍稍晚了些，进门时少不了被妈妈一阵埋怨。
老爸放下了手头的书，发现小家伙正乖乖坐在餐桌扒拉着饭吃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