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城（上篇）

“我们一辈子都只能看着这漆黑的夜空吗？”
海辰仰望着星空，稀疏的星星黯淡无光，月亮惨白色的光芒无论多少次都会让海辰感到一阵不适。
“我们所拥有的，只有这一片天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如此。”
一旁的大人摸了摸海辰的头。
“那，太……”
“嘘……”
大人捂住了海辰的嘴，用手指比出一个嘘声的动作。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但是不要提那个东西。那只会让你遭遇不幸。”
海辰疑惑的看着大人的眼睛，而对方却立刻转过头。但是海辰还是在一瞬间看到那眼神深处的复杂情感——有渴望，有欲望，还有……恐惧。
而这复杂的情感，是那个叫做晴雨外乡人带来的。
“快到处刑的时间了。你要一起去吗？”
看着对方伸出的爪子，我疑惑的握住了。
“我们那里的世界有温暖的阳光，当清晨的太阳升起来，绿油油的叶子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湛蓝的天空一览无余。”晴雨恳切地对着人群说，“和我走吧，外边的皑皑雪原没有那么可怕，我知道路，可以带着你们奔赴光明。”
诚恳的目光在海辰的心底敲下一个又一个的鼓点。海辰看到，周围的人，有的疑惑，有的深思，但是更多人都有一团炽热的感情在眼睛的深处。
“妄议出城者，这就是下场。世界本就是一团漆黑，何来光明？”
长老点燃火堆，熊熊烈火吞噬着晴雨的身体，作呕的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之中。人们的表情随着火焰的升腾逐渐凝固。到晴雨还在呼喊着，甚至咆哮着。
突然巨大的呼啸声从天边传来，一颗巨大的火流星划过漆黑的天穹，整个冰雪世界被照耀得透亮。突如其来的强光让人们不禁眯起了眼睛。随着流星落在火架的旁边，灼热的热量让所有的人都不禁流下了汗水。
“光明是存在的！”海辰双眼含泪，高声喊道，“远方的世界就像这样温暖！”
“极夜之城何需这种光明？我们有火，我们一样能够温暖我们自己！”长老看着火刑架上的瘦小身影，毫不客气的说到。
“但是，天天看这种天空，也没什么意思啊……我还是想要那种暖暖的感觉……”
海辰在人群中，大声的喊出了质疑。周边的大人赶紧捂住了海辰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是谁！？是谁在这里帮着外乡人说话！？”
长老愤怒的表情扭曲变形，但是并没有人站出来。
“是谁！！”
“我觉得说的没错。”
一个在村庄中有些声望的人站了出来
“我也想试试这种温暖的感觉。”
一个常年待在家中料理家务的女人站了出来。
“听他这么说我也觉得有趣。”
一个无知的孩子站了出来。
越来越多的人，遵从着自己的欲望，从不敢说话，到站到台前。他团团围住了长老，寻求着说法。
“好！你们……你们自己要的！别后悔！”
长老颤颤巍巍的走到祭坛的中央，用手中的拐杖拨弄着灰烬。
“嗯……就是这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