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2)

“今天就你自己吗？你那形影不离的哥们儿呢？”李然问王舒清。
“你说小平啊，他今天可能不舒服。话说，你们今天够积极的啊。”王舒清笑着压低声音说。
“没办法啊，高三最后一个学期，我妈说要是考不上浙大就让我再读一年，我可不想在这受罪，复习时间这么紧张，想偷点时间看小说只能早起会儿委屈一下我床上的小粉红豹了。”李然鼓着嘴一脸无奈。
“没事，你别紧张，你这个目标吧……要不你考虑一下重读几年合适吧。”刘朝旭低着头拿着手机在玩游戏。
“滚，你怎么又来了，你说说你不看书老上我们读者会凑什么热闹。”
“谁说我不看书的，我只是觉得多涉猎一些东西比较有趣，再说了，咱别自称读者会了，剩下的人一共也凑不了几桌麻将了。
“好了你们俩小点声儿，等会又把图书馆阿姨招过来了，对了，那阿姨呢，上次不还跟咱们在一块看书呢吗，我都替她把所罗门拿过来了。”王舒清笑着说，读者会是他上高二时候跟学校申请的一个小社团，由于入社不收费，而且他把自己的部分藏书拿出来供大家免费借阅，社团一度曾经有过五十人左右，这在这个中学算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因为是重点中学，学校领导和老师方面抓学习抓得非常紧，一般社团都在二三十人左右，能有这个数字与其说王舒清能力强倒不如说他的人格魅力比较高。但是，这两年的考生越来越多，分数线也直线飙升，连高一的学生都开始冲刺跑了，社团也就渐渐快要黄了，剩下的十几个人还是和王舒清关系比较好的，其中杨平和另一个舍友也在社团里，但参加活动大家都不怎么活跃了。王舒清能理解大家，也没有什么不满。这样想着，把所罗门的伪证放在一边，打开汪曾祺散文集，抽出里面夹着的笔记。
“你是说卢爽阿姨啊，她好像今天休息，上次聊天不是说年纪大了，一睡懒觉就不想上班，遇到这种时候就打电话编个理由请假。”李然翻着小时代第三部头也不抬地说。
“你在看什么，还没看完呢？最后除了林萧和宫洺，都被大火烧死了。”刘朝旭趴在桌子懒散地说道。
“我……”李然恨恨地剜了他一眼。
王舒清好笑地看着两人，低头翻看着散文，随后打开笔记，找到上次写东西的那页，打开的瞬间，手突然不动了，手里还在转着的笔随着惯性甩到了地上。笔记上有一个占满整张纸的黄色的半圆的图案，半圆中间有一双眼睛，黑色瞳孔的占比很大，显得有些茫然。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种图案了，昨天课间时候，他不小心把水洒在桌子上，从纸抽里抽出一张纸，纸上用青色的笔画着一个很扭曲的图案，中间同样有个眼睛，不过当时那个黑色瞳孔的占比很小。还有前天，前天晚上睡觉时候，他躺在床上，睡不着，突然看见墙壁上面有一个若隐若现的紫色图案，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起来仔细看了半天，中间的眼睛显得很空洞，瞳孔微乎其微。当时他没有多想，以为是之前睡在这个铺位的人无聊画的，可昨天和今天的事儿一发生，他有点不冷静了。
“怎么了？”李然把笔捡起来戳了戳王舒清的胳膊，眼睛往书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