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花开，情深而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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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慕磊只记得那天孟鹤堂红着眼从书房书来的时候，只交代他：“照顾好你父亲。”
而后，父亲就提着一瓶好酒去了三庆，三庆那天闭馆，父亲在里面喝了许多酒，然后指着台子说：“我怎会怕！我怎会怕！张云雷啊，你小瞧了我啊。”
他说：“我什么事都会依着你，你怎么偏就不说呢？”
杨慕磊不知父亲在说些什么，只知道到那个叫张云雷的叔叔大概是父亲此生最重要的人了。
后来，杨九郎醉了，他爬倒在桌上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角儿，你等我。”
杨九郎醒后就真的再没提过张云雷，真是一字未提，他将其中的一枚戒指放进了张云雷的坟龛里，而自己则带着另外一枚戒指。
再后来，杨九郎去世了，他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将每个人都安排妥帖，最后他只说：“与角儿并骨。”说这话的时候，杨慕磊只觉得父亲的眼睛突然有了神采，那眸子里竟然带了几分洒脱和释然。
张九涵听到此话，转脸过去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旁的孟鹤堂笑着笑着就哭了，他说：“他终于等到你了。”
杨九郎去的时候，很是安详，那天北京城下了一场雨，花落满地，一如他去的时候。
有人说：“九郎的角儿来接他了。”
花落一城，情深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