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余温尚暖（8）

接岚恬出了检查室，把人放在备好的轮椅上，盖上毛毯，结结实实地裹住，才踏实地往花园的方向走。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久违的放松让人满意。
固定好轮椅，张云雷坐在她身旁的长椅上，手扶住她的膝盖，低着头良久不语。岚恬有心去摸他的头，可又觉得多此一举，只好呆呆坐着，等他的反应。抬起头看见她未施粉黛的脸，面色苍白，唇上全无颜色，再看头上戴的那顶帽子，心里堵的发闷。
“恬儿，这几天我好想你。”
她只是低着头盯着覆在自己膝盖上的手出神。
“那年我出事，你跟我说的什么，还记得吗？
你说，张磊，只要你活着，我照顾你辈子。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不要放弃自己。
是这么说的吧？”
他歪过头去找岚恬的眼神，脸上挂着笑，看不出半分忧伤。“看看老公啊，真羡慕你有这么帅的老公。”
被他的说法逗笑，岚恬噗嗤一下笑出来。悄声说了一句，“不要脸……”
“乐了？”见她脸上的冰化了冻，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不气了吧。媳妇儿，我错了。”
“你没答应，挺好的。不然我拖累了你。”
“瞎说，我本来想先玩几年，等有钱买房的时候，咱们再结婚。可是，你出事的那天，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混蛋。”
“不，我很庆幸。”
“媳妇儿，你知道，我不能给你签字的时候，心里多难过吗？我们必须是一体的，一辈子在一起，我要为我的女人负责任，明白吗？”
“张云雷，你知道我的状况吗？”
“周岚恬，你爱我吗？你怎么能忍心抛弃我。恬儿，我的心快疼死了，求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让好好照顾你，可以吗？”他用手揽住岚恬的头，让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鼻子贴在一起，这是他们过去最喜欢做的事。眼泪顺着鼻梁流下来，在鼻尖过渡到另一个人的皮肤上。“我爱你。”他早已泪流满面，只能反复说着这一句话。
“我爱你。”
“周岚恬，咱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