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凌空（明日方舟同人/练笔向）(11)

凯尔希点了点。
“所以……”莫利普的声音有些颤抖，就连他自己都开始轻微地抖动，“你也是……感染者吗？”
“不是。”
凯尔希闭上眼。一只手撩起了她的长发。银白色的发丝即使在漆黑的夜里也显得格外瞩目。优雅与神秘的气质，令人心怜。
“我的母亲曾是。”侧过脸，看向一扇木门，“她于四年前，因矿石病去世。”
莫利普攥紧了拳头。
“我还记得那时，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帮助我们。所有人都离着我们很远，站在一个他们认为安全的位置旁观。”
“没有人愿意上前帮忙一下。哪怕我当时在竭尽全力的呼喊，他们也不会过来的。因为，在他们眼中，矿石病是绝对的绝症。而患上矿石病的人，就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他们也知道，矿石病的传染力很强。没有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么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也没有人会去疼惜一个本就不熟悉的陌生人。”
“那……你的父亲呢？”莫利普突然问道，“他那个时候不在吗？”
凯尔希轻哼一声：“你说那个混蛋吗？他早在我更小的时候，抛下我和母亲就不知道去哪了。指望他？他又能做得到什么？”
说完，她笑了起来，笑得两边嘴角不停地上扬。
莫利普默默地看着她，他能看得出来，那个笑容里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
凯尔希抬起头：“我在那时就已经知道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是充满着灾病的。灾病侵蚀着每一个人，从他们的身体，到内心。”
“如果什么行动都不去做的话，那这个灾病，就真的是无可逆转了。”
她停顿了一下，看向上方的天空。
依旧是阴云密布，不见月光的一个晚上。
莫利普也抬起头，深邃的黑暗之中，他也找不到任何光点。
他的目光被天空所吸引，耳边却传来了凯尔希的声音。
“黄昏之时，夕阳迟暮。余晖散尽，夜幕凌空。在这样的黑暗之中，我们，不过是一群得过且过的人罢了。”
语毕，她朝着那扇木门走去：“时间不早了，你要是找到了住处就去休息吧。刚才，算是对你昨天故事的回礼了。”
这是凯尔希的最后一句话。
而莫利普却一直站在原地。
他握紧自己的拳头，却又无可奈何地松开。
直到关门声的响起，他才抬起头，看了眼那扇木门。随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今夜，依旧是寂静的。
天空中，不见月光，也不见星光。
又有谁知道，明天的城市里，能否看见光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