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九文之鹧鸪天②(2)

“那当然了，官家赏赐的能不好？”
杨九郎把石榴一点一点都剥到小茶盘里，一颗一颗捏着咂么滋味儿，而张云雷却不在乎，端起他刚剥好的一小撮就倒进了嘴里，嚼了嚼汁水便吐了。
“官家赏赐？你说这是官家赏的？赏谁的？”
杨九郎起先没注意张云雷说话，以为这两颗石榴是张云雷自己寻摸的，听他这样一说，剥着石榴皮的手停了。
“还能赏谁？我呗！不过官家也是，怎么想起赏我俩石榴了……”
张云雷说的轻巧没过脑子，但杨九郎却留了心眼儿。
石榴，多子多福。
“朝野纷说，若不是你和官家年岁相当，官家待你都像亲儿子了。”
杨九郎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系着的玉佩穗子，捏了一颗石榴籽塞进自己口里，原本酸甜的汁水，不知道怎么被他尝出一点点苦涩。
许是……恍惚吧。
“你不在朝为官不知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张云雷又喝了一口茶，觉得还是石榴更甜一点，“等再过两年，若天下依旧太平，我就向官家求个恩典，娶你好不好？”
张云雷说的认真，由不得杨九郎不信。谁人都说抚远大将军没个正形，杨九郎也这么觉得，可就在刚刚，刚刚张云雷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从没见过的认真。
“……再等怕是晚了……”
杨九郎错开张云雷的眼神，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
“九郎说什么？”
张云雷看见他嘴唇动了动，却没听见他说什么，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于是又问了一遍。
“好。”
杨九郎的眼珠儿转了一圈，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微红，抿着嘴也压不下去透着笑意的嘴角。
宫中，张内官拿着三封旨意急匆匆的就要出宫，后面跟着的小内官手里，捧着许多玉器摆件。其实也不怪他着急，毕竟黄昏前，要去三家府邸宣旨，一刻也不得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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