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假如当初黑化的是蓝忘机（5）(2)

 妖兽的呼噜声越来越大，气浪越来越重，脚底的尸泥也越来越厚。终于，他的手轻轻触碰到了妖兽凹凸不平的皮肤。他缓缓顺着皮肤继续往里摸索，果然，头部和颈部是鳞甲，再往下就是坑坑洼洼的坚硬表皮，越往下皮肤越薄，越脆弱。 
这时，尸泥已蔓到了蓝忘机腰部。这里的尸体大多数都没被吃完，所剩躯体都是大块大块的，不应该叫尸泥，而应该叫尸堆了。蓝忘机把手伸到背后，准备解下羽箭和铁烙，却发现铁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拿不出来。 
他握住铁烙的长杆，用力往外拔，这才拔了出来，同时，烙铁的前端从尸堆里带出了一样东西，发出“当”的轻微一响。 
蓝忘机立即僵住了。 他伸出手去，摸到了那样东西，长条状，很钝，表面爬满铁锈。就在握住它的一刹那，蓝忘机的耳里响起了尖叫声。 这尖叫声仿佛成千上万个人撕心裂肺地在他耳边绝望大叫，霎时一股寒气顺着他这条手臂爬遍全身，蓝忘机一个激灵，猛地抽回手，心道：“什么东西，好强的怨念！” 脑子里却闪现出魏无羡在姑苏求学的时候说出的一番话：“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怨气为何不能为人所用啊？”
对啊，怨气为何不能为人所用呢？叔父说过，你如何能保证怨气能为你所控而不是加害他人？可灵气能练成金丹，怨气是否也能练成阴丹？蓝忘机怔住了，自己怎么能有如此想法？却又自己否认，若不是逼至绝路，又怎可能有人能放弃好好的阳光大道，去走那阴沟里的独木桥呢？逼不得已罢了。
正想着，突然感觉世界亮了，有一对金色的光正在自己正前方。他这才发现，那闷雷般的呼噜声已经消失了。而那赤黄色的微光，就是从屠戮玄武这双眼睛里发出来的！蓝忘机反应极快，瞬间将铁烙插入屠戮玄武嘴里，趁妖兽合不拢嘴，将一捆羽箭用力扎入了它最薄弱的那片皮肤里。羽箭虽细，但蓝忘机是五根作一捆，扎进妖兽的皮肉里直推到尾羽没入，就像是扎进了一根毒针。急痛之下，屠戮玄武把顶住它牙口的铁烙都压弯了，那七八根原本笔直的铁烙一下子被它强大的咬合力折成了勾状。蓝忘机又在它的软皮处扎了几捆箭，这妖兽自出世以来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疼得疯了，蛇身在龟壳里使劲翻腾起来，蛇头撞来撞去，尸堆也随着翻江倒海，犹如山体倾塌滑落，把蓝忘机淹没在腐臭的残肢之中。屠戮玄武睁大双眼，黄目狰狞，大开牙口，似乎要一口气气吞山河。尸堆如洪流一向它口里滑去，蓝忘机拼命挣扎、逆流而上，忽然抓到了一柄铁剑，心中一凉，耳边又响起了凄厉的哭嚎尖叫声。
仿佛是在壳里待怕了，屠戮玄武瞬间把头伸了出去，连带着尸堆，尸堆带着蓝忘机，蓝忘机还紧紧的握着那把铁剑。头伸出去，脖子上的软肉就藏不住了，而魏无羡早已在它头洞上放下了线，等待多时了。屠戮玄武一冲出来，他便收了线，在弦上一弹，弓弦震颤，切割入肉！ 这妖兽被他们两人合力逼得出也不是、进也不是。它是畸形的妖兽，并非真正的神兽，原本就没几分心智，疼痛刺激之下彻底疯狂，甩头摆尾，在黑潭里横冲直撞，在一个庞大的漩涡里翻滚扑腾，掀起滔天水浪。可任它怎么发疯，这两人一个牢牢卡在它嘴里，让它咬不动吃不得，一个死死用弦勒住它皮薄处的要害，寸寸切割进去。伤越切越深、血越流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