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狼·黑之类》第二·五章 童真（上）

踏过鲜红的液体，留下赤色的脚印。
眼中映出的支离破碎的躯体将他的心击碎。
如巨人般巍峨的他倒下了，失去温度的鲜血浸透了他的衣服，冻结了他。
雨，下个不停。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氛，人们穿着清一色的黑衣，站在那张黑白照片前。
照片上的女性秀丽而温柔，但是却没有平常的温度。
她无暇顾及这些人，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某个人。
他窝在沙发的，双手死死捂着红肿的双眼。
同事们站在旁边，没人为看到他新奇的一面而感到兴奋。他们面前这个曾被视作标杆的男人如同一堵高耸的城墙，将恶意与混乱挡在外面，看着他的身影就会迸发出莫名的信心。
但这座墙在他们面前倒塌了，因为支撑他的最重要的一块砖被抽走、砸碎了。
只留一片断壁残垣的凄凉。
“爸爸？”
小小的女孩站在他的面前，大大的眼睛写满了不解与疑惑。
“爸爸，妈妈去哪了，我找不到她，失去姥姥家了吗？”
他的同事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丑的连孩子也能看出来是伪装。
“雨回，乖，妈妈去很远的地方去了，暂时不会回来，所以，这段时间要好好照顾爸……”
“雨回……”他抬起头，被染灰的眼睛移到了她身上，尽力将扩散的瞳孔汇聚在她身上，模糊感却没有消失。
只不过是在眼眶打转的泪而已。
“你妈妈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李哥！你和小孩子说什么呢！”
“我不能骗她！”他粗暴地打断同事的话，努力平息自己的心跳：“我的妻子走了，只有我能保护我的女儿，雨回必须变得坚强起来，谎言没办法改变一切。她必须走出来，我也一样。”
“妈妈死了？”年幼的她还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鼻尖的酸楚让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她紧紧抱住了父亲，放声大哭。
“妈妈也战斗到了最后，所以别害怕。爸爸保证，一定会将所有的恶人绳之以法，一定会为妈妈报仇。”
“我发誓。”
他拍着女儿的背，声音轻地几乎没有，但却一句句烙印在少女的心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父亲申请调岗，他丰富的经验与一夜斑白的头发让上司无法拒绝，从那开始，便不断寻找犯罪集团的线索。
女儿一夜间长大了，学着妈妈的样子做饭，洗衣服。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灰头土脸的她把品相并不好的蛋炒饭摆到桌子上的那一刻，父亲再次留下了泪。
“你长大了。”
父亲哽咽着摸着她的头，只能说出这一句话。
“爸爸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我也可以帮上忙！”
她天真地笑着，抱住了他，
她知道，自己不能哭，不然父亲也会颓废。妈妈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葬礼那天的号哭后，她的泪，就该干涸了。
笑吧，像母亲一样，永远带着阳光的笑容。
父亲与女儿逐渐习惯了新的生活，也适应了新的职责。两人相依为命生活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