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习惯

『请勿上升蒸煮
拙作见笑，感谢包容❤』
何九华从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根细烟的时候敲了敲烟盒子，确认里边已经空荡荡之后撒手把烟盒扔进了垃圾桶，发出了当啷一声。连同他的心，都已经变得空荡荡且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他的胸腔之中。
北京是秋了，冷得很，风也刮得大。老北京人自然熟悉过了这么多年的地儿，熟悉的紧了一下身上的风衣，咬着还未点燃的烟。
风小了的时候，何九华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呲一声燃起的火苗点着了烟尾，烟雾缭绕的时候何九华露出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无意识地以脚尖点地。
尚九熙出现的时候何九华还咬着烟发愣，说不上到底有没有进肺，只是着实烧眼，以至于尚九熙过来的时候他的眼里竟然意外的出现了些朦胧的水光，看得不真切，但能印出来尚九熙蹙眉的样子。
他惯性伸手夺下何九华的烟，却好像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愣了半天，没像之前一样干脆利落地在地上踩灭或者是路旁烟灰缸里熄了烟，而任由烟在指缝间燃烧，那一点猩红在夜里格外显眼。
何九华眼眶还是很红，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被方才的烟熏着了，亦或者他心里藏了事不过不能明说罢了。
风又大了，尚九熙站了许久才觉得手指有些刺痛，发觉烟烧了手的时候才松开，烟头落在地上滚了两圈自己灭了，也省事去踩。
路灯很暗，一切看起来都是朦胧又不真实的。
何九华带着那样通红的眼睛开口，被烟草气息浸泡过的嗓子沙哑得像极了卡带的磁盘，“尚九熙，我们分手吧。”
尚九熙的外套带着大大的黑色帽子，他伸手戴上挡风，从帽子里冒出一句清晰的“好”。
北京小爷们儿的眼泪已经在打转，但就是执着的不肯让它落下来，鼻尖通红带着鼻音，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挂了熟悉的微笑：“嗨，我开玩笑的。”
“为啥呀，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何九华背过身去，一边埋怨着风大一边觉着鼻子里已经通不过气，他只得用力吸了吸鼻子，笑起来的时候脸就有些僵硬，“我太喜欢你了。”
“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人比我更喜欢你了吧。”
他一边想着这些年跟尚九熙的日子，过眼云烟一样又在眼前重放，那些往日里的甜言蜜语嬉笑怒骂此时却化作锋利的刀刃剜着他的心，疼极了。
“跟着我，真没什么好的，可能我以后……”尚九熙欲言又止地截了话。
“我知道，我都知道。”何九华就留给尚九熙一个单薄的背影，即使在秋日里穿了好几件衣服也仍旧显得身形修长，他的捧哏演员消瘦了许多。
“我诅咒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像我一样喜欢你的人。”
“我也不会再像喜欢你一样喜欢人了，太累了，尚九熙你知道吗。”
何九华蹲在地上，蜷成一团，把脸埋在膝盖里发出小兽一样呜咽的声音。“你别走，别离开我。”
尚九熙从喉咙深处浮上来一句话，“诅咒无效。”
何九华没答他，只是在地上的身影抖得更厉害，隐约能听到喘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