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非黑即白》——2.值得(3)

昨夜晚归的飒也起来跟着一起吃着早餐，心照不宣的几个人把视线飘向那个缺席的空位。
切着荷包蛋的华少头没抬起地询了一句，
“那小鬼还没起床？”
“好像是的。”
语音刚落，便听得楼梯间咚咚咚跑下来的声响，急急忙忙就坐的人，气都还没喘匀，就被桌上的食物吸引走了注意力，正准备撒手去取，便让华少训了一句打断。
“先去洗手。”
“切，洗就洗。”
小孩儿带着湿漉漉的手重新回来，被人凝视了好一会儿都不自知，直到飒无奈笑着拿了桌上的毛巾递给他。
“擦擦。”
面包尝到嘴了，小孩儿鼓着两个脸腮咀嚼着，一边听着他们聊着一些自己加入不了的公事话题，一边闲着无聊撕起了吐司边儿。好不容易等到他们话题结束了，又被华少训了一下。
“吃饭别把腿踩椅子上。”
“哦——哦！！哼！！”
嘴角带着笑意的飒幸灾乐祸小嘲了一声，正给吐司涂着果酱，桌底便被小孩儿生气地踩了脚。于是宠溺笑着收敛自己，点点头把涂好了草莓果酱的面包递给了须。
“发育的小朋友多吃点吧。”
“我已经成年了阿！！”
“你怎么证明？”
“我....”
小孩儿语塞了一下，但相互顶嘴的飒并没发现端倪，吃完了早餐便出门去，一旁的魔也去继续训练体能，餐桌边剩下看报纸的华少，和发着愣像被触及了什么的小孩儿。
“牛奶凉了，发什么呆。”
须重新回神，捧起牛奶喝了喝，染了唇迹一片白。打量了一遍的华少也仿佛发现了小孩儿情绪的异常，有些别扭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
“没....。就是突然想到，我除了知道自己是那年冬天出生，其他的一无所知，包括自己的生日。”
华少的喉里也似乎多了一道哽咽，饮了一口水以后放下了报纸，看向低落的小孩儿，不禁回忆起两人最初始的相遇，源于那条巷子。
——
小孩儿是被街头一些老混混收养的，所以从小也没受过什么教育，只知道有恩必报，有仇必还。对于是非对错，他没有什么概念，在那样的生长环境，老一辈的人只教会他的，“自己强大，才不被人踩在脚底下”。
所以小孩儿更像是黑色里的那抹不明显的灰色，是最初白色被慢慢沉淀过岁月的成长，是白色不愿被黑色完全吞没的倔强，是成全自我完善自己甘愿染成灰色也要做自己的原则。
初遇，便是华少被当时一项任务缠得满身伤，晕倒在巷尾的夜晚。是小孩儿在街上行乞完回来的路上捡到了他，并带回去给老混混们支招，用稻草和破布固定了伤势，然后小孩儿便跑去用这阵子乞讨到的钱去买瓶碘酒。他原本不懂这些，是老混混们教的，所以他后来也知道的多，但都是一些皮毛。
于是折腾了几天，华少才苏醒了过来。
第一眼，还以为自己会是在医院病房里，却没想到第一个闯入他视线的，是一个被泥灰涂花了脸的小屁孩，朝着他笑，然后高嚎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