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从此以后我的世界多了一个你
歌曲是韩语歌,歌词也只是作词者感性时刻的雕琢之物,含蓄动情。根据意译的歌词,杨九郎草草判断,讲的大概是这么个故事吧。他听不懂词儿,也没有在听歌时看歌词的习惯,但是这首歌曲却是杨九郎歌单里为数不多的韩语歌曲,他总说能在那些温柔平淡的表达方式里品味出无数种深情。
坦然承认我为你痴狂,苦苦在暗黑暮色里等待一整夜,只为第二日清晨的匆匆一面。将某种炙热到近乎日夜不分的情愫,以一种温柔似水的甜蜜嗓音轻哼出来,是压抑的热爱,也是克制的情深。杨九郎挺喜欢的,喜欢歌里既坦诚又委婉的爱,也喜欢歌里表达爱意的方式,眉目传情,喃喃耳语。
自从那日答了郭麒麟的问话,杨九郎默默在心里计划了很多,要向张云雷正式求一次婚,求婚的场景想了好多种,最终却还是不满意。鲜花气球太常见,蜡烛红酒也太常见,常见的东西多多少少难逃落入俗套的厄运。所以即使想得很多,最终却还是没能做下决定来。
在杨九郎的设想中,求婚是件大事儿,是决定两人要携手同行,共赴未来缱绻清梦的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所以不管怎么说都应该郑重一点才是。但是,实际求婚时没有杨九郎料想中的惊心动魄,只是在去接张云雷回家的路上,路灯昏黄的光晕下,车载CD传来的五月天的歌声里,他看着他被酒精染成桃色的脸颊,以及他看向他时眼睛里藏不住的眷念与依赖,于是昏头转向的丢弃之前的所有打算,只是伸手将兜里挑选了好久的戒指掏出来,举到人面前,随着歌词里那句:天的温柔,地的温柔,像你抱着我,以最呆板却也最热忱的语气开口问他:
“磊磊,你愿意和我过一生吗?”
你愿意做我的先生吗?不必为我遮风挡雨,也不用为我忍受半分委屈,更不要为我丢弃自己哪怕一丝一毫的原则和骄傲。只是,可能要麻烦你,我偶尔晚归时,在我们暖黄色的床头留一盏昏暗的灯,在鸟唱蝉鸣的清晨,一口口喝完我为你熬得软烂的甜粥,也在我透过屏幕告诉你我想你时,为我送来一个蜜桃味儿的甜笑,或是轻声哼唱两句藏着柔情心思的曲儿,告诉我:九郎,我同样在思念你,与你相同的程度,或者,比你更甚。
张云雷也没有像其他任何一个被求婚的人一样,惊喜感动到泪流不止。他只是微微眯着眼睛,以暧昧不清的口吻笑着问他:“不愿意还能离吗?”
“不能,点不点头都是一辈子。”
“成。”
伸出手懒懒的举到人面前,对着他笑,上下扑闪的睫毛粘连着无数个温柔的念头,却全是说不清楚立场的依赖。杨九郎给张云雷戴上戒指时,手有些微微的发抖。说不好是因为窗外袭人的冰凉寒风,还是因为他终于将自己心心念念的故事情节写到看似潦草却又圆满成功的大结局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