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同人]（耀诞贺文）《故·事》『三』

（三）
by pasta
民心所向才是正义。
我记不得是谁曾对我这样说过。但我现在却忍不住质疑：
何为正义？
贯彻自己的信仰？
亦或是，捍卫人民的信仰？
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有些复杂。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国人，我的世界是多么狭窄，我的认知是多么浅薄，不及王耀先生的几亿分之一。
那么，王耀先生所认为的正义呢？
在我有机会向他提出这个问题之前，中//原解放区就被围攻了。
战争没有结束。还有什么比骨肉相残更令人痛心疾首的？国//民党的军队就这么发起了进攻，从中//原地区开始，华//东解放区、晋//冀//鲁//豫解放区、东//北解放区……和平，如此轻易地破碎了。
我又一次奔赴战场。周围的人都说我疯了。不，我不是，我只是想贯彻我的信仰，追随那个人的步伐。
1947年夏，我加入了刘伯承元帅和邓小平将军率领的部队，再一次见到了王耀先生。他和当年一样，丝毫看不出岁月在他身上流逝过的痕迹。他看到了我，露出喜忧参半的神色：“怎么总是在战场上见到你呢？”
“一日是您的兵，一生是您的兵。”我坚定地说出了这句话。这一次，我不再有任何迷茫或羞赧。而他，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没有说话。
部队在鲁//西//南地区开始反攻。光是这一战，我们就消灭了五万多敌军。之后，我们一路向北，跨越陇//海线，直达大//别//山。在那里，我们开辟了鄂//豫//皖解放区，同太//岳兵团、华//东解放军一起，钳制住了中//原地区。
每一场战斗都很惨烈。更痛心的是，与我们兵戎相见的都是同胞，一年前都还在并肩作战保家卫国的同胞。在大//别//山的时候，和我对峙的一个士兵被地雷炸伤，倒在地上哀嚎。我被吓得不知所措。这时，一颗子弹过来，结束了他的痛苦。我猛然回头，看到了王耀先生。
“不要发呆，”王耀先生严肃地说，“这里是战场。如果刚才那发子弹是对方的，那么你已经没命了。”
我注意到，王耀先生的措辞是“对方”，而不是“敌方”。他深深地皱起眉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我想要问他，他难道就不心痛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子民离开，他难道就不后悔吗？真正的正义到底在哪里？可是，我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中//国先生，他所背负的，是几亿人的喜怒哀乐、生死存亡，他的痛苦，是我不能想象、也没有资格妄加揣测的。
夜里，我又听到了低沉的咳嗽声。即便他试图掩盖，却依然清楚地传入了我的耳朵里。一声声的，刺痛我的神经。他怎么会不心痛？那一具具血肉之躯，都是他拼死想要守护的人民啊。他要拥有怎样强的毅力，才可以承受住这剜心的疼痛？我开始感到迷茫。而王耀先生，也变得沉默了。他总是独自一人站在地图前沉思，每一个被攻克的地方都被他用红色墨水圈点出来，那鲜红的印记，正如每一场战役中陨落的死伤者。
这场战争，还有何正义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