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源】非你不可（9）

一个人游荡在上海的街头，九月的天，空气中还有着些许闷热，让人心情也不太明朗。
离开三个月，又回到这里。
随手招了的士，来到陵园，买了束花。墓地前，一个身影已经在了，看样子站的时间不短。
将花放下，两人都没有说话。
“回来了？想通了？”还是陈珂打破了沉默。
“嗯。”
“如果她也自杀了呢？”
……
“我换一种说法，如果她继续自我伤害呢？”
“这两个月我想了很多，拜访了许多我治疗过或者参与治疗的病人，他们有的痊愈获得新生，有的复发在生命线上徘徊，还有的已经尘归尘土归土。”并没有回答陈珂的问题，费沁源自顾自的说。
“我突然明白，如果因为害怕失去而不去努力，那才是最遗憾的吧。”
我不会再让任何我在乎的人先走，绝不。
“杉杉怎么样？”
离开的两个多月，费沁源没有主动联系过任何人，所以陈珂也未主动联系提及。
“不太好。从你走后，她就没起来过。”
手指用力的扣住掌心，指甲断裂的疼痛仿佛感受不到。
“你走后，我们找了一个跟你差不多的小女孩，开始姜杉是愿意尝试的。我们能感受到她对生的渴望。可是不行的，那个女孩儿根本靠近不了她，甚至后来我和瑶瑶都靠近不了她了。可是她不让我们告诉你，她想让你自己选择。但你有的选，她没有。她非你不可。”
心被狠狠的攥了一下。
“源源，知道吗，我第一次后悔让你回来。”陈珂没想到姜杉的治疗变得非费沁源不可。这种孤注一掷的治疗，让患者和治疗者都非常的危险。第一次知道姜杉对费沁源产生占有欲的时候就应该强制停止的，只是她是没想到费沁源也会动心。
“不，我得谢谢你，珂珂。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打开心结，让我面对，我的心结确实打开了。”
掏出手机，草稿箱里停着这两个多月反反复复打出来却从没发出去的短信，这次却没有犹豫。“杉杉，我学了新的菜式，要不要尝尝？”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费沁源以为电话那边可能再也不会有回复了。
嗡嗡……
手机在手里的震动声还没停下，费沁源就已经打开。
“好。”
红了红眼眶。
“珂珂，送我过去吧。”
11
三个月的时间，似乎一起都没变。
但拉上的窗帘，床头影影绰绰的幽暗灯光却让明明敞亮的空间显得逼仄、压抑。
摸着黑，拉开一部分的窗帘，微微打开窗户，傍晚的风已经透着些凉。屋里的空气一下子舒服起来。
透过窗户的光，床上的人拉紧被子挡住眼睛，很不舒服的样子。
“还好吗？”
“嗯。”可是声音中的虚弱和沙哑，却昭示着她的不适。
“不是答应我好好配合治疗的吗？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我努力过！”声音透着委屈，好像被欺负了。
想要帮姜杉拉开被子，里面的人却死死的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