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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我懂得爱你的意义

九春张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张云雷杨九郎的床上时,比起惊喜,更多的是慌张与失措。直到他抓着后脑勺那几缕睡得乱七八糟的呆毛,想起来自己是得了张云雷允许之后才躺到床上来的,这才放下心似的长长吐了一口气。
拖鞋与地毯摩擦出一点微弱的声响,从卧室一路飘荡至客厅才终于消散了去。应该是九春自己也没料想到,自己霸占了主人的床一整晚,而两位主人却硬生生缩成了一个人的宽度挤在客厅那个算得上舒适,可要容纳两个人却怎么说都算勉强的沙发上。想来自个儿确实有些喧兵夺主的意味儿,九春匆匆套上外套,本想直接走人,可这两人却偏偏让他越看越心生欢喜。
李九春,德云社九字科弟子,2009年进入德云社,2013年正式拜入郭德纲门下。说起来,除去张云雷不说,在德云社里,杨九郎最亲近的人应该就数九春了。因为亲近,对彼此的事情知根知底,见过了杨九郎为张云雷醉倒在某个黑暗角落的狼狈,见过了杨九郎因为张云雷从噩梦中惊醒两眼空空的失落,见过了杨九郎盯着张云雷握过的醒木,活成为一帧静止画面的失魂,甚至连2016年那个夜晚将失去染上醒目的红色,害怕从身体每一个毛孔浸出来,最终只能无助的哭成孩子的杨九郎,他都历历在目。
更何况,他的所知所闻也不仅限于杨九郎。他与张云雷虽比不上与杨九郎亲近,但是,只要是了解张云雷的人,都能感觉得到杨九郎在他心里的特殊性。这个习惯性冷着脸的摩羯座男孩,只有在杨九郎面前才会拥有粲然一笑的温度,也只有在杨九郎面前才会将自己所有的软弱无力摊平出来,讨声儿轻哄,就连累得没了胃口,谁劝也不动筷子的时候,只要杨九郎摸摸他后脑勺,三两句话一顺,保准儿半句余言都不会再有的就乖乖吃饭去了。
那时候大伙儿就觉着这俩人多半都会有点不一般的牵扯吧,不管是深是浅,最终是喜是悲,多多少少都会产生些特殊的羁绊,那时候的九春也这样认为。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并且他对这份牵绊的预测十分准确,几乎不差毫厘。
经不住脑袋里翻江倒海般的欣喜,九春举起手机拍了一张两人的照片,就发到了微信列表里,第一顺位的那个之前郭麒麟为陶阳生日建起来的群聊里。之后一秒都没有耽搁的逃离了现场。
今儿的天是纯净的湛蓝,平添了些入冬以来难得一见的温和。而本应飘荡在碧空之上的那些白色棉花糖竟一无所踪,所以阳光穿过隔壁四合院葱郁的枝叶直接打在了杨九郎的眼角,肆无忌惮的翻滚嬉闹,最终还是惹得他闷哼一声儿睁开眼睛。他抬手遮住晃得他眼睛生疼的那几缕光线,然后眯起眼睛看向窗外。
隔壁四合院里的那棵桂花树四季长春,不落叶,或者说极少落叶。因为只要遇上个极寒冷的年岁,它也是避免不了要向冬日的冽寒低头服软的。今年冷得就早,估计这树早晚是要落叶的,哪怕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是硬气笔挺,枝叶繁茂。
也许是在琢磨这些不着边际又无关紧要的细碎冗事吧,杨九郎的视线在窗外飘了好一会儿才随着怀里人的一声儿轻哼收了回来。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那人儿的腰,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才是睡的没有靠背的那一边。于是自心头升腾而起的一丝轻快点点爬上他的脸颊,旋即勾起了嘴角,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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