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龙】【我怎么会忘了】叁

蔡康永说：我们只是累了，后来，就算了。
这人世间的感情纷繁复杂得比奶奶年轻时理不清的毛线还更甚，两个人从心中暗生欢喜，到最后心力交瘁相顾无言，其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坐在沙发上看着王九龙的手肘抵住他自己的大腿，那双曾经牵着你的手扶住他自己的脑袋，眉头皱得像个川字。可你心里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好像这是一出蹩脚的毕业大戏，你坐在观众席，游离其外。
“你到底怎么了？”王九龙终于抬头看你，眼睛里泛着红血丝，“当初不是你说，只要我不离开你就都可以的吗？”他仿佛是真的陷入了困惑，“你现在是要我跟她们断掉吗？不是不行啊，但是你没必要这么闹吧？”
你觉得自己的呼吸轻到几乎感受不到了，可就这样草率地开了口，“其实女孩子都是一样的，因为喜欢所以忍让，但有一天要是心甘情愿地忍让了，就不喜欢了”你笑着跟他对视，“您说跟她们断掉不是不行，那我跟您继续也不是不行，只是，有必要吗？”
王九龙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场谈话，屋子里的空气要让他窒息了，他提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打转，好半天有逮住了电视柜上的一对核桃在手里盘玩，好像这样总归有点什么事情做。“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你似乎没想到这场争辩会这么快就进行到了收尾畅想未来的步骤，略略思考认真回答：“就该干嘛干嘛呗，等有一天遇见谁合适了，就谈恋爱呗，然后继续该干嘛干嘛”你说的是实话，可是心脏里猛得收缩了一下，让你不经意间看到了王九龙的表情。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你，仿佛真的在评估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可是目光却落在了你的睫毛上，他是爱这么看你的，总说你仰着头瞧他时，眼睛里亮晶晶地只有他。这天大地大，你心里除了他，曾经谁都装不下。
“如果我不同意呢？” 王九龙的嗓音发哑，让你起身从橱柜里翻出蜂蜜柚子膏来给他冲了一杯递过去，“您也太霸道了”你知道水温正好，小心地默默错开了他触碰你皮肤的手。
今晚的沉默太多了，已经丧失了那份留白美感，只剩下画卷上未完的残缺不堪。你和他的故事走到了结尾，像座烂尾楼，雕梁画栋不过是另一种尖锐的嘲讽，你重新回到原地坐下，沙发上你的温度已经消失不见，“大楠，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