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合作协定》（上）（银博）(2)

如果说那个卡特斯族的小姑娘是巨鲸的大脑，那么博士便可视为是将指令协调至全体单位的神经中枢。
倘若针对她制定所谓“斩首计划”，无疑能对那只巨鲸的机能造成严重的损伤吧。
但每当这时他总会想起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的情景。她最初的剪影是个身着厚重制服的轮廓，容貌被兜帽严实地遮盖。
她站在那个小小的领导人身边，正在向干员们下令。声音平稳，逐字逐条没有一丝浪费的余地。
冷静而高效。这是罗德岛的博士给他的第一印象。
她聆听战场上的一切信息，将之化零为整，计算出最具执行性的可能。她的情绪里看不出对整合运动的过多愤懑，即使面对战火与焦土——因为那是会影响她得出结果的无用信息。
也许她真的是罗德岛的软肋，但她自身却无懈可击。
他以不熟悉情况为由移交了指挥权，博士理所当然地没有拒绝。不过即便他没有这个意向，她也会力图争取这份权力。
他们没有交涉，于是也就没有了交集。直到战斗结束，那个女人主动向他走来。
她在那一时刻放手了罗德岛的指挥，不再关注后续，似乎她要做的只是将战局引向胜利，而胜利本身对她无关紧要。
“希瓦艾什先生。”那时候他还没有使用“银灰”这个代号，虽然在谢拉格的语言里它仍是这个姓氏的另一重含义。她用一种不太庄重却也算不上冒犯的口吻称呼着他：“感谢喀兰贸易的支援。”
“你的指挥没有让我失望，盟友。”
“看来您认定喀兰贸易会和罗德岛结盟咯？”博士似乎在兜帽下微笑，“喀兰贸易表示了诚意，罗德岛会有回报的。”
“那么，你的诚意？”他的目光转向布料遮盖下的阴影。
“我？”她略微停顿了一下，“我明白了。”
她放下了兜帽。
罗德岛的博士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看起来还很年轻。发色浅灰，鬓角附生着黎博利族标志的羽毛，色泽有如蓝黑色的金属。
她称得上是个标志的美人，只是气色不好，脸颊上几乎看不到血色。
健康状况倒是和有限的资料如出一辙。
“还有什么事就留到罗德岛说吧。”接应的车队已经抵达指定地点，博士示意两人的对话可以告一段落。
“白面鸮，把药剂给我。”她登上车辆前银灰隐约听到了一段对话，“接下来恐怕要好好动动脑了。”
——
博士其实不怎么喜欢动脑。
她为罗德岛工作是出于和凯尔希的约定，毕竟一个失去全部过往和社会经验的人不太可能独自生存下去。
她想自己应该是有种严重的，不可治愈的疾病。她的思考会把自己缓慢地拖入不可名状的领域，预兆则是无休止的晕眩和幻觉。
她也明白频繁地使用药物维持理智并不是长久之计，虽然她本人并不介意诊断说明上再多出一条「药物依赖症」，但药剂一直被医疗干员们严格地管控。所以她总是精打细算着使用自己的脑力，以免因此白吃苦头。
但这次她自己推翻了这条准则。
那位喀兰贸易的掌权者与她棋逢对手，不考虑任何外在因素，仅在思维的层面上与她旗鼓相当。这个认知让她前所未有地兴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