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宿伞之魂】轮回之章（壹）《双辰（4）》

4.
下了早朝，范无咎和谢必安一同去往长春殿——谢必安母亲生前住过的地方。
“无咎，信我看过了，你问的问题，奏章上也写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说宫中不太平，有暗探监视我们，我还没发现，会不会是你多虑了？”
范无咎愣了愣神，道：“可我总觉得有人在暗处。”
一阵沉默。
“话说回来，”范无咎拿出一份奏折，递给谢必安，“这是今天早上几位大臣联名上书的奏折。有一个是我作太子时的老师。”范无咎一边向前走，一边看向谢必安。
谢必安打开奏折一行行看，眼神却越来越冷：“亲王谋反？他们可真会编。”
“所以我怀疑他们是收到了什么消息才有如此行动的。” 范无咎负手而立，“还有，我们安插的眼线也很久没有消息传来了。”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当初派他们出去时我便嘱咐他们有情况再传消息，以免暴露。不如这样，我来查这些大臣们的信息来往，你来确认眼线的安全。” 
范无咎点点头，没出声。
从长春殿正门一路向里走，举目是满眼葱翠，修竹茂密，一如当年般亭亭而立。小小的房屋从竹木后显露，经过雨打风吹后有些旧。
“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谢必安似笑非笑得看着身边的人。
“嗯……”范无咎红着脸转过头。
谢必安笑得更开心了：“那时候你可真是语出惊人啊！” 
范无咎脸都要红到脖子根了，他快步走了进去，谢必安紧随其后。
低低的案桌，小小的竹席，高大的书架，和当年一模一样，谢必安心中微微震惊，再一摸书架，竟是一尘不染。
看见谢必安的神情，范无咎开口：“我每天都派人来打扫，东西还是按原来的摆放的。”
二人在窗边坐下。
“哥哥，我这几天查到一些事情，是关于你的母亲昭仪的，你……不要伤心。”
谢必安一怔：“什么事？”
“当年记载昭仪是病逝的，但我查了当年的起居注，昭仪死的那年里，长春殿没有药品消耗，而且，当年服侍她的宫女都死了。”
谢必安脸色一白：“可当年宫里的御医也说她是病逝的。”
范无咎低下头，声音很轻：“那个御医告老还乡后，在两年前，也就是我登基那年死了。”
“死了……？”
范无咎看着谢必安微微呆滞的目光，忽然间就乱了方寸，他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的，他……范无咎无措得开口：“哥哥……”
“我没事，你先走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谢必安看着范无咎，嘴角牵起一抹笑容，笑得让人心疼。
“哥哥……”
谢必安摇摇头。
范无咎只好起身，“那……我先走了，你小心。”
谢必安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窗外，范无咎叹了口气，转身往门外走去。
“无咎。”
范无咎急忙转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