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七章 叶绿木常青

“咚咚咚——”
“咚咚咚——”
青木一直沉浸在无形而巨大的伤痛中，似乎是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境界，外界的一切信息都无法被他所感知，而他对于外界也是如此。
哪怕是如此响亮的敲门声。
“哥，哥！你回个话啊！你怎么了？”
门外是春叶焦急的呼喊声。
“春叶，发生什么事了？”意识到不对劲的南雄也赶快上了楼，急忙问着春叶。
“我在他房间门口敲了有五分钟了，他在里面不吱不响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春叶急道。
南雄将春叶推开到旁边，呵斥道：“你不会直接打开门进去啊？他从来不会锁门的！”说完，南雄便一把将门打开。
房间内黑压压的，窗户被窗帘紧紧地盖死，透不过一丁点儿光亮。房间内唯一明亮的光，是青木的手机屏幕，但它同时也是最绝望的光。
看到坐在床边埋头痛哭的青木，门外的父女俩同时愣住了。南雄随后便赶忙跑到青木身边，问道：“青木，青木，振作一点，发生什么事了？”
直到老爸开始摇晃他，青木的意识才渐渐回到现实中来。在泪水模糊的视野里，他看不到南雄和春叶的神情，只能从语气中听出他们的焦虑。
南雄皱着眉头看着满眼通红、泪洒满面的青木，平气地道：“青木，有什么事情跟我们说，不要一个人扛，老爸和你妹妹都在这里呢。”
青木紧握着双拳，用双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尽可能平稳地说道：“没事的，老爸，我只是想起一些悲伤的事情罢了。”
南雄摸了摸青木的头，道：“净在胡扯。就算再怎么悲伤的事情你也从来没这样哭过，无论你做什么，老爸都不会说你的，说出来吧。”
青木摇了摇头，略带哭腔地说道：“没什么，真没什么，老爸你还是让我自己静一下吧。”
南雄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春叶制止了：“老爸啊，哥哥这里我来处理就好，他会听我的话。”
南雄看看春叶，又看看春叶手中拿着的青木的手机，点头道：“春叶，安慰一下就可以了，别刺激你哥。”说完，他便起身离开，将房门关上。
房间内又重新回归黑暗，除了那手机屏幕的光。
过了几分钟，正当春叶想开口的时候，青木自嘲地笑道：“你应该都看见了吧，我应该没删。”
春叶“嗯”了一声。
青木抬起头来，眼神里尽是绝望：“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呢，从来都是别人心中多余的……”
“才不是那个样子！”春叶突然间叫道。
青木被她的这一喊弄得愣了一下，随后缓缓地说道：“怎么不会是这个样子？我明明代表着最爱她的那个人，她却把我当成垃圾来看待。”
“哥，如果我说真话，你别生气。”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生气的力气？”
“那好。你觉得，再好的一个资源，那些人没有能力去利用它，它对于那些人而言，是不是没用资源？就是你所说的那种‘垃圾’？”
“……那是当然。”
“我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哥，像你这样的最好资源，自然是需要最好的人，用最好的方法去匹配利用，你觉得叶琴织够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