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李鹤东×李伊伊 8(2)

李伊伊本以为自己会激动到失态，此番直面，心中却只有一滩平静的水洼，还不似小溪流水般能溅起点点水花。“先进来吧。”李伊伊转身打开客厅的灯，一瘸一拐地挪去了厨房。李鹤东迟疑了一下，把礼物放进门里，顺手带上了门。一回身，正好看见李伊伊端着一杯菊花茶从厨房出来。“你脚怎么了？”
“嗨，不碍事儿！”
李鹤东想过去搀一把，又觉得有些不合适，走到伊伊身边，伸开手臂护着她，却始终不敢碰触这曾经无比熟悉的身体。
李伊伊坐定，指了着茶几上的菊花茶，“胖大海没买，你先喝这个吧。”语气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
“喝茶不着急，我先带你上医院吧！你用不用换衣服？”李伊伊听得出这语气中有些小心翼翼，但更多的还是李鹤东特有的那种说一不二的霸道。
“去不了，我儿子在屋里睡觉呢！”
李鹤东闻言，心里先是一惊，又觉得像是有人对着自己的心口扇了几巴掌，几阵突如其来的疼痛直往心缝儿钻，嗓子有些发痒，却咳不出来。李鹤东这会儿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转身走进了小屋。小屋的窗帘没有拉上，街道上的光，倒也把房间照得有些朦胧的透亮。拿起桌面上的香，数了三根，用边上的打火机点燃，对着奶奶的遗像正正规规地鞠了三个躬。又从口袋里摸出煊赫门，抽出两支一次性点燃，分了一只放在香炉边沿，过滤嘴小心地对着遗像。嘴里的那支烟，燃了有一会儿，红色的烟头都被烟灰盖住了，李鹤东才抽了一大口，闷闷地对着遗像说：“奶奶，我来看看您。我，是不是来晚了？”
李伊伊在客厅默默地坐着，听着李鹤东在小屋的动静，不用看也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是个孝子，跟着哥哥伺候植物人的母亲多年，虽对自己说不上多么宠爱，对奶奶倒是尊孝两全，挑不出半点毛病。听到李鹤东那句“我是不是来晚了”，李伊伊有些忍不住鼻子发酸。是呀，你是来晚了，晚到我都可以不需要你，就可以自己承担生活的风雨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屋的抽屉发出一开一合的动静。李鹤东拎着一瓶正骨水，坐在伊伊身边。“去不了医院也得擦点儿药呀！”
“我自己来就行。”说着李伊伊伸手去够他手里的药水。
李鹤东的手往后一撤，不由分说就推了她一把，李伊伊顺势靠在了沙发背上。李鹤东把伊伊的右腿小心地放在茶几上，又从电视柜旁边拽过来一个马扎，撑开坐好，开始用正骨水按摩伊伊肿胀的脚踝。
李伊伊只觉得李鹤东的一双大手略略有些粗糙，正骨水的火热合着他指尖的按压，有些舒适的酸痛。灯光下的李鹤东，眉头轻皱，嘴唇紧闭，认真得让人心间一动。李伊伊长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头靠在抱枕上。此时的她不愿多想，好像也没有什么思考的力气。
“疼不？”
“还行，能忍。”
“结婚了？”憋在肚子里半天了，本想就让这句话消化了算了，可是李鹤东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没。”
“这孩子……”
“我的！”李伊伊的回答简短有力，提到孩子，她突然有了些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