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训媳妇儿(2)

张云雷的锁骨旁有插管留下的小伤疤，手臂上的疤痕触目惊心，腿上有很多细碎的伤痕，一只脚的脚踝至今还有些微的扭转不正……他站着的地方，有顺着身体流下的水迹，光脚带着粉色，就钉在那里。
九郎的心猛地一震，然后是像心脏被人深刺攥紧的痛。
“磊，磊磊…”他的声音里全是害怕得颤抖，一个名字都要拐调。
张云雷没有不理他，也没像以往那样撒娇或者撒泼。他就定定得站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带着受伤的望着他。
“磊磊，我不是….”九郎上前一步，却分明看见张云雷随着他的靠近，退了一步。
“啪”的一声，杨九郎挥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右半边脸颊可见的浮起一个通红的手印：“我混蛋，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张云雷的身体随着那声清脆的巴掌响晃了晃，扶了扶一旁的门框才算站住。
杨九郎注意他的动作，直接脱下自己外套，不容他反应，上前就裹上，连抱再搂的，把人带进卧室，轻轻放在床上。俯下的身子，却没起来。
双手被裹进外套禁锢住的张云雷被圈着大腿半抱半扛的带进来，无力反抗的他气急的张口就咬在临近的脖子软肉上。直到身子落在软软的棉被上，也没松口。
九郎明显感觉到脖子一阵撕扯的疼痛，紧跟着就是不太明显的湿热液体流进领口。
“他的泪水吗？”九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停住动作，保持不起身，又撑着双臂不压着张云雷的动作定住，任由他有些尖利的牙齿咬破皮肤，陷进血肉。
“我错了。”九郎的声音低沉绵软，语气里却全是坚定。
“宝贝，我错了。”没得到回应，也没有任何的动作。这种冷漠和疏离让九郎心底被蒙上一层恐惧，恐惧使他忍不住打着颤：“我不想给你压力，但也别这样离开我。我嫉妒，嫉妒得都要疯了。可你是张云雷，我藏不住的角儿。”
杨九郎自己都不知道，他说话时满脸的淡漠，眼泪却早顺着面庞滴落在床上：“我错了。”
他分明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利齿松开来。张云雷躺平了身子，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我错了。”他低头去吻小辫儿嘴角挂着的血珠儿，铁锈味儿里，杂着张云雷泪水的味道。
“我错了。”他又去吻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轻颤着。
“我错了。”他俯下身子，去吻小辫儿的左耳，被他一把抓住搂进怀里。
“流血了。”他又哭。委屈里带着心疼。把脸埋进九郎的肩窝里，粉嫩的舌尖舔着伤口。
“是我活该。”那一丝将要被抛弃的恐惧还若隐若现，九郎的声音都没有原本的镇定：“我不说了。以后，再也不…”
话没说完，小辫儿双手扶正九郎的头，两人对视：“对不起。”
“角儿？”杨九郎第一次把这个称呼叫得荒腔走板。
“对不起，对不起….”他脸上挂着泪，却笑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道歉了，这件事过去了，以后谁也不能提了。”
“角儿…”
“说了不准提！”张云雷推了推九郎近在咫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