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灼痛(暗堕鹤丸×审神者)(2)

一身雪白的付丧神踏着优雅的步伐朝她走来，本体在他手中随意的轻晃着，干涸的血液如随意泼洒的墨点粘黏在冰冷的刀面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暗红就像数不清的针刺，疯狂深扎着她的眼眶。
血。
那是其他付丧神的血。
那些曾在她眼前笑着闹着如孩童般天真无邪的面孔如今却葬送在同伴手中，带着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迅速陨落于挥斩下的刀光之中。
如此讽刺、如此孱弱、如此可悲。
那一瞬间，审神者感觉五脏六腑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攥着，由内而外蔓延开的痛楚令呼吸进去的空气都仿佛带着数不清的细小沙粒，从鼻腔到肺部皆被粗砺的物质擦刮得生疼。
她的未来已跟随这座破碎的本丸沉入黑暗。
她多想在此刻死去。
但停留在身前的脚步却硬生生阻断了她的念头。
致使这场悲剧发生的罪魁祸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暗金色的眼眸直直望进她的眼底，富含侵略性的视线锁死在她的五官之上，像要将其中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尽数挖掘出来。
如野兽般冰冷强势的目光令她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明明已经恐惧得几乎不具备思考的能力，却又出于本能不敢贸然移开眼睛，因为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正在向她无声传递出一条讯息——
只要胆敢转移视线，她就会迎来无法想象的后果。
不愿直视黑暗却被迫望进深渊。
恐惧开始蚕食她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而那张俊美的面容上却缓缓浮现出一个肆意张狂的笑容。
他一派悠然地将本体扛在肩膀上，另一只空闲的手则紧捏住她的下巴，以毫不怜惜的力道将她强行扯了过去：“呐，考虑得怎么样？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哦。”
说这话的时候，白发付丧神的语气里甚至还透着一丝欢快，但只有审神者才知道其中隐含的残忍。
她的视线开始不受控制地四处游移，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爱人身上。
那张因痛苦而纠结到一起的五官闪过一丝明显的挣扎。她嗫嚅着嘴唇，剧烈冲突的情感如不相融的水火在心里疯狂碰撞，争执不休。
「告诉他吧，只要告诉他，你最重要的人就会因此获救，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不能告诉他，你忘记那些因你而死的付丧神了吗？他们为了你可是甘愿付出了生命啊！」
是或否。
这两个在平日里看起来如此简单的字眼如今却呈现出难以承载的重量，成为足以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对方显然不打算给她留下太多思考的余地。
趁她还在进行思想斗争的时候，他直接将嘴贴近她的耳朵：“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只要您告诉我您的名字，我就可以放过他。”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就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就连语调都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讥讽：“当然，您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
——“毕竟，您所在意的那个人已经是除我以外的最后一名付丧神了，而其他付丧神早在您的顽固抵抗中做出了无谓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