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之歌 章二(2)

“我们这一类探测器一旦被激活就会被永久抹去出发点的源坐标。”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久前我激发了一层空间膜把你从死亡中救了回来，而我们现在就在你大脑中某个神经元里，一旦我完全停机，你也会在以微妙记的时间里真正地死亡。”
“那可真是无从选择啊。”
“你我都没得选。”
“不过我未免也太孤独了吧。”
“我以目前的能源供应来说有足够能量捕猎附近的微区中出现的稳定思想体，什么是思想体呢，简单来说，你现在就处于类似的状态。所谓思想体就是寄居在微观粒子中拥有高等智慧的……算了。”
“捕猎一个给我看看？”
“好的。”
圆环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点。
几秒后，那个光点明明待在原地，林悠却能听见它的声音：“您好。”
“你好，请问你是哪里人？”林悠暗自后悔，它就是说出答案自己也不知道在哪。
“地球。”光点没有丝毫犹豫。
“真巧，哪个国家的？”林悠在心底里怀疑，哪有这么巧的，刚好遇上地球老乡？
“中华……”还没等它说完，林悠就莫名其妙地断掉了连接，搞得她心灰意冷。
“怎么回事？”她问道。
“以你们的状态保持连接太麻烦了，而且每次只能一对一连接交换思想，不如我发送坐标让它跃迁到你面前？”圆环道。
“听上去是个好主意。”林悠笑了，她的笑容意外地打动人心，但谁也见不着。
那个光点和林悠挨得很近。
以下是两人（点）的对话。
“既然你声称和我是一个国家的人，至少该证明一下你的身份吧。”
“那就用鲁迅先生的话替我表明身份吧。”
“可以。”想到这个名字，林悠的人脑海里就出现了狂人、阿Q、孔乙己等形象。
“所以我时常害怕,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倘若有了炬火,出了太阳,我们自然心悦诚服的消失,不但毫无不平,而且还要随喜赞美这炬火或太阳；因为他照了人类,连我都在内.我又愿中国青年都只是向上走,不必理会这冷笑和暗箭.”
林悠沉默了，她仿佛看到一个男人在深夜的寒风里怀着一颗炙热的心写下了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