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嗤笑之声(3)

被追上了，无可奈何的事情。天行最终还是没有离开唐城的胡同宿区，T形路口，站在道中，他边喘气边转过身来。
行走僵尸，红眼骷髅。一斗篷遮住全身，右手拖着长长的垂与地面的锁链，锁链末端是蓝化白的尖锐金属体。那人进入了天行的视野，闭合着眼睛，毫无活力，然后他冷淡且从容地收起了锁链，用链刀的尖端指向天行。冥冥之中天行看破了这句宣言，就像是道路罅隙阴影处的积水一样，静默间，涟漪圈浑。
结果，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缺失之物……
“间月式，灰钩。”喀拉，一阵金属间的碰触声迎面袭来，只见骷髅的右手平缓落下，不见手中的锐器飞掠行踪。轰地一声，是气旋的呼啸，既没有看到也没有躲掉，天行原本就体力不足，无异议被击中小腹，且仅一击便被轰到了后墙。飞沫喷出，差点失去意识。
“刚刚的是二段加速！？”十礼也差点没反应过来。
然而对方也没有丝毫松懈的余地，第二击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天行头骨袭来。
“不行。”十礼看出气旋中有猫腻：“天行！让我……”
偏差角，23.5度，不，是二重加速。在命中的前一刻一个摇头，天行居然在如此极限的情况下避开了！在十礼都在吃惊的时候，天行立马握住右耳几厘米远的锄柄：“负重环，解除，重锁，负重等级V。”坎月链刃迅速坠地，被死死地定在了地板上。
“风压存在二次加压，其形成的变化的加速度才是直击的本因。”
“你算出来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
“高强度的压力环境，人除了崩溃，就只能突破了。”天行捂住肚子一点点走向前来。
锁链被缓缓拉直，绷直，链接处开始剧烈振动，剧烈摇晃，摇晃开始减弱，某处出现了一条裂纹，小小的裂纹。
行走十步一个踉跄：“还有，十礼我问你，这位几乎职业的刺客，为何不一击必杀？”
“啥？”十礼认为自己没听清，突然间内外一瞬电锁闪过，十礼一怔，外部的瞬雷击破了撑了一分钟的重力环，而内部的瞬雷击穿了十礼的思路，她惊愕地看向骷髅怪人。
“你……其实醒着对吧。”错愕的疑问便于此时发出。
对方于此刻收回了武器，这位梦游人没有丝毫动摇，银刀刮过十礼脸庞，十礼也无丝毫动摇，神情惊叹且疑虑。
但这神情却很快就平静阴沉下来，换来的天行的冷漠，他敲击了思路的最后灵钟，他补充道：“你若没醒着的话，收回锁链时的这个时机为何选择了放弃？”
三秒的无声对峙，见锁链上的风压渐渐消退，那人缓缓睁开了红肿眼睛，看着面前羸弱的抱腹艰难前进的少年，他冷视，观望，最后他嘴角一抖，发出了平实的与刚开始遇见时候的慵懒所不一样的声音：“你……怎么发现的？”
天行顿了片刻说道：“……眼睛。”
“眼睛？”
“熬夜的后遗症，我再熟悉不过了。而干任何一项工作都应保持最为基本的体力，你又是高阶公会的信息部干事，所以你的样子……不会是偶尔为之，应该是必须这样子或者你只能这样子。但无论哪种，都让我无法想像若你在此时睡下将会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