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者的表白》第十一章 距离(3)
2019年3月17日晴周天我不知自己是怎么去到侯老师家的。她今天扎了一个小辫子,是的,她的头发越长越长,已经可以扎起一个小揪揪了,看样子她是决心留回长发了。我捏着笔杆暗自推测着,却没有开口问她,和她闲聊两句,问问她为何开始留长发了,是因为雅楠要求的吗?
在临走前,侯老叫住了我,告诉了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他下周要出差,想让我代他上雅楠的书法课。
“这孩子也很喜欢你。”
“可是,这真的行吗?我没有教过别人。”
“行啊,你老师我会看错人吗?教学大纲我已经写好了,这你不用担心。你白部长不也说你写得很好吗?你担心什么?教三年级的小孩,这点信心你都没有?你都上过我这么多课了。”
“我们在哪里上课?继续到这里来?”他一说到白部,我的心就乱了,莫名地就答应下来了,能看到她,能离她近一些,是件很美好的事情——这个诱惑让我不得不答应下来。
“那不成,我一走,老婆子就要下乡找她姐妹玩了。去你家吧。”
“那不成,我家太小了,没桌子。”我可不想白部看到我那乱七八糟的小窝。
“那去她家。这事儿我会和她说。”
回家时我感觉自己是走在云端上的,怎么也踩不稳,总感觉世界在摇晃和倾斜。天呐,谁能想到,我竟然要去她家里了,她家里是怎样的?我会不会看到她丈夫?最好不要。但总归,我能多见着她,多和她说说话了,而不是在单位时匆匆的一个照面。我很期待。
我知道自己不该答应的,但很多时候人们都不能管住自己。
2019年3月20日晴转多云周三到底什么是爱情?我竟如此渴望与她相见,渴望她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我听见她的脚步声,我抬头看向门口,渴望看到她也正看向我。我们或许对视了一瞬间,然后她的身影消失,我听见她的关门声,我在为她看向我的一个眼神而欣喜。
那不勒斯四部曲中阿方索曾说过,“人们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否则的话,会生病的。”我生病了吗?答案是肯定的。相思病?或许!
阿方索是一位“飘飘”,他偏向于女性化的装扮,深爱着另一个男人,他最后也因此付出了巨大代价。我对他极为同情,为他的结局悲恸,但他远比我要坚韧和有决心,或许我该同情的是我自己。
那不勒斯的生活混乱不堪,个人的命运起伏跌宕,这才是现实啊,残酷的现实。莱农和尼诺的生活出现矛盾,莱农联想到之前和前夫彼得罗的矛盾,她说出了一个金句,“也许和任何男人的关系都会产生同样的矛盾。”我猛然想到我嫂子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这世上,男人都是一样的,嫁哪个都没有区别。”
我不知道是莱农生活的糟糕、凌乱,还是我生活的糟糕,让我很不安且烦躁。
我想我不该活在谁的期盼中,而应该以自己的方式生活,因自己钟情的事与人而花费掉自己的生命,而不是顺从世俗的指向。我感觉自己体内有一种极其危险不安的因素,它正在奋力挣扎,渴望挣脱我理智的束缚。